月上枝頭。
許平秋不知道對方鴿了多久,反正他和女孩是沒白等。
在女孩寫完試卷後,許平秋直接將掌櫃叫來點菜了。
一開始,掌櫃是不太敢,臉上掛滿了為難的神色,畢竟商行的人還沒來……
不管商行那頭是真有事推遲,還是故意晚來,這提前上菜,赫然是叫對方麵上難看。
若不計較還好,可若是計較怪罪下來,縱然點菜是許平秋,但商行未必會為難邀約來的許平秋,但反手捏她一個軟柿子來殺雞儆猴……那不順手的事嗎?
“猶猶豫豫,首鼠兩端,你不敢得罪商行的人,怎知能得罪的起我否?”
許平秋看出掌櫃的為難,也是熱心腸的一句反問,讓她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掌櫃被反問的啞然,隻能半推半就的上菜了。
本來她還尋思就算許平秋點了,也要讓後廚一直拖著,等商行的人來了再上,這下是老實了。
而又因是商行宴請,賬自然是算在商行頭上,花的不是自家錢,許平秋點起菜來極其大方,隻挑貴的,不挑對的,甚至將酒樓裡那些奢味積珍都點了下來。
何為奢味積珍?
便是一些花高價得來的天材奇饈,本意是抬門麵的,但又因為太貴,能吃得起那些好貨的不會屈尊到這般酒樓,所以無甚人點,便一直積壓著。
反正點了那幾道後,原本一臉苦巴巴的掌櫃嘴角逐漸上揚,要不是顧忌在人前,說不準已經輕哼了起來。
不過,這些能現成做出來,短時間內端上桌的,哪怕叫是叫‘奢味積珍’,也說不上什麼上乘,對於許平秋來說,也就過過味,起不到什麼效用。
倒是女孩吃了幾筷,便出現了過補的情況,許平秋則施了個凝元擷英之法,將食物中的靈韻攢化在了體內,留待她日後修行時做一襄助。
還未見到商行的人影,許平秋也懶得等了,隻當白吃一頓,默認談崩,正欲帶女孩打道回府時,才見一怪人走了進來。
若說怪,首先便見衣著,這‘人’披著一件五彩斑斕的長袍,衣料華貴,繡著金絲銀線,卻不知為何剪裁怪異,仿佛是將幾件不同的衣服拚湊在了一起,顯得不倫不類。
再觀麵貌,嘴臉生得各樣,相貌有些雷堆,尤其是那眼,死板詭異,大部分時間像是無神的琉璃珠璣,給人一種目盲的感覺,但又總會突然骨碌一轉,一盯,很是駭人。
更奇特的是,它臉上也有奴紋,但卻是道金色的,還在眉心,兩相反差,它的怪異硬生生襯出一種顯貴感。
事實似乎也如此,醉仙食府的掌櫃見到這人,當即蓮步輕移,畢恭畢敬的迎了上去,好似對方的到來才是令酒樓蓬蓽生輝。
可惜熱臉貼冷屁股上了,來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她趕了出去,掌櫃碰了一鼻子灰,卻不敢多言,隻能悻悻退下,一樓大堂眨眼間隻剩了三人。
“兩位倒是自在。”
來到近前,這人雙眼先是盯了盯桌上的殘羹,陰陽怪氣了一句,伸手拉出張凳子,大刀闊斧的坐下身,方才自我介紹道:“吾名波裡個浪,我家老爺事務繁忙,故托我百忙之中,來見上一見。”
話是這般說,但言語不見什麼歉意,反倒充斥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怠慢。
波裡個浪的聲音腔調也很是古怪,每個字都像是在饒舌,許平秋願稱它為先天rap聖體。
“無妨,我不礙事。”許平秋也不惱怒,隻是覺察到對方的不重視,便打算詐它一詐,便裝作隨意道:“你回去為你家老爺,好生精挑細選一口棺材便是。”
這話就跟算命的見人就故弄玄虛的來一句:你印堂發黑,最近有血光之災一樣。
況且許平秋覺得自己也不算是故弄玄虛,往遠了說……你就說這話對不對吧。
但哪知道,波裡個浪一聽這話,就跟吃火藥了一樣,語氣中帶一絲威脅:
“道友這話,我勸你還是給自己備上一口吧!”
同時,它雙眼骨碌一轉,用一種滲人的神色盯了過來,嚇的女孩往許平秋身側縮了縮。
這一縮,倒引起了它的注意,目光當即透起一陣陰冷……
嗡!
不待它施展什麼窺視手段,便感覺渾身一激靈,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眼前驟然一片雪白!
一道鋒利至極的劍芒在眼前乍現,嚇的它吃痛閉上了眼,但卻無法阻止那淩厲殺機滲入體內,一寸寸的從身上刮去,經脈中躥去,一切偽裝、秘密都仿佛在這道劍意下土崩瓦解,形神都要被斬去!
適才那一眼雖說隻是個尋常的探查之法,許平秋自是不懼,可女孩神魂不穩,若叫它看上一眼,必生禍害。
這一後果,波裡個浪不可能不知曉,它隻是根本不在乎女孩的性命,包藏禍心罷了。
許平秋見狀也不留絲毫情麵,語氣森冷的罵道:
“道友?”
“你這井底之蛙,還未脫去妖氣的畜生,有甚資格喊我這一聲道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