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局眾人收集院子裡的血樣,甚至還有人沿著茅草路收集沿途痕跡,就連一根細小的毛發都沒錯過。魏臣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上一世跟治安局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手段?院子裡對他們不利的痕跡早就連夜抹除了。
“東子,今天彆忘了再去一趟市場監督管理局,把咱們肉團快送的營業執照給拿回來,回頭幫著大龍把遊戲機廳開起來。”
營業執照是一切的根本,必須得抓在手裡,同時前麵那排房子既然已經拿下了,那就不能空著,活過一世的魏臣比他們更清楚,在拆遷的時候,空著的破房子和營業賺錢的門麵完全是兩個價格。
既然決定要當釘子戶敲竹杠,那就得做足一切準備。
“放心吧小臣哥,市場監督管理局那邊關係我都打通了,等會就有人把營業執照送過來,我先去治安局接大龍,看看情況。”
昨天大龍出發前,田東就已經把該交代的事交代給大龍了,但是他那個腦子隻到那個層次,不去看著點弄不好連人家治安局都砸了。
至於市場監督管理局那邊,除了相關負責人送了禮之外,就連下麵的小嘍囉他都沒忘了給好處,可以這麼說,現在隻要是田東去那地方,保證連茶水都有人伺候上。
魏臣叼著煙點了點頭,“也行,接了大龍之後,你再去一趟報社,把老周他們的‘英雄事跡’跟報社記者好好說說,想辦法讓他們去采訪老周。”
至於想什麼辦法魏臣就不用交代了,以田東的手段,那些記者不說搶著來也差不多了。
“明白。”田東嘿嘿笑著。
說完,田東前往治安局,魏臣則帶著張海峰去了供銷社。
此刻,那老農正滿臉忐忑的在門口轉圈,時不時的還看看供銷社牆上掛的鐘,顯得極為焦慮。
今天他拉來的貨是昨天的兩倍有餘,一切都隻因為魏臣說要跟他簽訂長期協議,可沒想到每天都六點多就到這的魏臣,居然七點多了還沒來。
他可是拍著胸脯跟村民們保證能掙錢,村民們才把家裡的東西交給他的,要是賣不出去,他回去可怎麼交代?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一道年輕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今天東西不少啊。”
魏臣隨手掀開拖拉機上的棉布,就跟沒看到老農臉上焦急神情似的。
老農一聽聲音,急忙起身迎過來,“魏總,您可算來了,我……”
老農有心再說下去,但一想到魏臣的性格,剩下的半句話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魏臣最重信譽,自己這麼三番五次的懷疑他,必定引起他的不滿,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魏臣當然也聽得出他後半句話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他等了半天,以為自己不來了,這滿拖拉機的東西他賠不起之類的。
但是他懶得計較,對方隻是個農民,日子過得不容易,有些小農思想也算正常,沒必要強行扭轉。
拖拉機後鬥裝的滿滿當當,甚至不少東西都已經超出了槽幫的高度,要不是繩子捆著,恐怕早就掉地上了。
“牛肉今天沒有啊?”
魏臣漫不經心的翻看著,隨手遞給老農一根煙。
老農趕緊擦擦手把煙接過來,“魏總,牛是稀罕物,除了一些大村,沒誰舍得殺啊。”
今天他帶來的東西有豬有羊,有雞鴨鵝,甚至還有村裡魚塘撈起來的大白鰱,可以說得上是種類豐富了,哪怕是去菜市場,一時半會也找不齊這麼多東西。
魏臣點了點頭,知道是這麼個理,也沒強行要求啥,直接讓老農算賬。
“魏總,這白鰱魚的價格,您看能不能照顧一下?”
其他東西都好說,基本上按照之前的價格算,很快就算出了價,但唯獨這大白鰱,老農沒有列上去。
“原因呢?”魏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白鰱魚極為尋常,刺多就算了,肉質也不如其他魚類鮮美,所以自古以來價格都極為低廉,哪怕是跟蔬菜相比也高不到哪裡去。
“魏總,實不相瞞,這白鰱魚是我表侄女家的。”老農明顯有些不自在,抽著煙就蹲在了地上,“我這表侄女可憐啊。”
“年輕的時候嫁給了一個知青,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兩人還生了個閨女,也算是美滿,可世事無常,後來改革了,那知青為了返城硬是跟她離了婚。”
“一個農村婦女沒了男人,那日子咋過啊?”
“可我這侄女要強,硬是把閨女拉扯大了,一轉眼就是十幾年,眼看著日子一天天好起來的時候,前兩年,那知青又找上門了,連孩子都給帶走了。”
一邊說著,老農歎著氣搖起了頭,“你說說,這不是要她的命嗎?現在家裡就剩下我這表侄女一個人,精神頭一天不如一天,才四十來歲的年紀就跟六十似的。”
“命苦啊。”
老農再次歎了口氣。
魏臣聽著老農的話,一開始還覺得沒啥,可越聽越覺得不對,怎麼這故事聽著有點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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