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軍區作風乾淨，那就是他們大院裡作風不乾淨唄？
吳秋華尷尬地咧了咧嘴角，隻能當做沒聽見前半句話，讓人給賀文山加了一把椅子。
而其他人見了賀文山少不得一起打個招呼，賀文山態度始終不鹹不淡。
他本來就對林湘南被偷調過來十分不滿，今天又是因為在大院受委屈過來的，此時端著架子倒也沒人敢責怪什麼。
很快，檢討大會開始，賀文山冷著臉在林湘南身旁入座。
負責這次會議的是紀檢委的一名鐵麵，翹著兩綹小胡子嚴厲地將所有涉事人員批評了個遍，順便點名各家男人，沒有做好思想培養教育工作，竟然使家裡人不團結剛剛到來的新同誌，不幫助新同誌儘快適應工作，竟然背後非議、編排，敗壞他人名聲，直將那些議論林湘南的人罵得灰頭土臉。
吳秋華有意與林湘南賣好，低聲說：“這位是周兆旭周副檢，也是咱們省法院的院長，一向鐵麵無私，沒事可千萬不要得罪他。”
林湘南揚了揚眉，吳秋華繼續道：“明年我差不多就到年紀了。”
林湘南恍然，看來，等吳秋華退了，就是這位周副檢上位了。
“周副檢雷厲風行啊。”本質上而言，林湘南更喜歡與這樣的人共事。
有事說事，不必顧及這些那些的情麵和一些有的沒的的關係。
相比之下，吳秋華這樣的人就是老狐狸，八麵玲瓏，誰都不得罪，這樣的人看似圓滑，但無意中就是因為這種誰都不得罪，也造成了他會在朋友遇難時伸把手都會考慮再三。
很快，周兆旭點這名罵完了人，兩位主管婦女工作的人也上去講話，正是昨天林湘南見過的那兩位。
兩人深刻檢討了自己工作不到位，以後必然會加大監察力度，考察各位家屬的言行舉止。
之後，就是那些議論過林湘南的女人一一上前做檢討，內容都差不多，有的乾脆不識字，隻是象征性地上去說幾句。
很無聊。
不過，賀文山聽完了全程。
反倒是林湘南這個被議論的主角，半路就因為微微不耐煩地鬨騰離了席。
因為賀文山的傷沒有完全好，而後半個月，他時常開著車在政府大院裡進進出出，帶著兒子接送林湘南上下班，給林湘南和兒子買吃的喝的。
有人從林湘南所住的小院門口路過時，時常能看到賀文山洗衣服，搞衛生，勤勉的簡直不像個男人。
半個月過去，賀文山終於不得不回去了，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一早晨起床就對李聞溪交代個不停。
林湘南哭笑不得，“你趕緊走吧，最近天氣不好，也不怕一會兒又下起雨來到不了。”
她推著賀文山出了門，順道把她才做的燒餅和鹹菜給賀文山放進車裡。
這兩年條件好了，能吃上白麵的機會多了，比賀文山那蒲扇巴掌還大的燒餅，賀文山一頓能吃五六個。
“我今天走了，下次再見麵至少得大半個月以後了。”
賀文山沒忍住，又下車抱了抱兒子。
他現在已經完全能體會林湘南和塵塵的感情了，他不再嫉妒，更多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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