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楓空手跑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幾個和雲暮手中一模一樣的東西。
馮章和伍華麵麵相覷,他們不負責肉鋪一事,並不知曉。
袁州解釋道:“這是從肉鋪給的料包裡揀出來的,不知是何物,也不知功效,應是從胡人手裡流出來的。”
馮章冷汗直流,跪在了雲暮麵前,語氣惶恐:“大人,我不知曉。”
還好被雲暮發現了,藥性如何尚且不知,若是雲暮喝下去有個好歹,他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雲暮踢了踢他,示意他起身:“你不認得草藥,這不怪你,若不是此藥有異香,我也不會察覺。”
宋楓拿起劍就要往外走去:“定是有人唆使他陷害大人,我去把那歹人抓回來嚴刑拷打。”
“這是何物?”
宋楓把東西拍在大夫麵前。今兒一早他就去百杏林門口等著,人一出現就扣下。
大夫看看凶神惡煞的宋楓,又看看麵無表情的雲暮,突然跪在了地上。
前兒夜裡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又連夜拘了這麼多人,聽說亂葬崗裡都是新鮮出爐的屍體。
這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本就是個半路出道的大夫,名醫的招牌也是拿錢打出去的,他如何得知?但這些話要是說出來,他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草民也不知這是何物,草民號脈時發現雲大人鬱結於心,想到服用此藥能令人開懷,這才想到拿它入藥,大人用了藥覺得身體不適?”
什麼都不知道還敢拿來入藥,還是給雲暮用,宋楓氣得劍都拔出一截了。
雲暮見人被恐嚇住,兩指一點,把劍推了回去:“大夫如何得知此物的藥性?”
提到這個,大夫突然起了興致,有些洋洋得意:“不過是猜測罷了,草民每每用了林氏肉鋪的羊肉,就能暫時忘記煩心事。草民用過幾次,身子並無不適,這才敢入藥,可惜不可多得。”
“為何?”
大夫很是遺憾,早知不多,他當初就該多買些羊肉:“此藥難尋,肉鋪道前兩日就賣完了,涿州城內再也尋不到咯。”
雲暮看未必。
“此藥何處可尋?”
李北裝傻充愣:“大人,冤枉啊,下官並不知曉這是何物,怎知去何處尋它。”
雲暮揮揮手,宋楓熟練地給人上刑,刑具用了大半,一問還是不知曉。
耐心告罄,雲暮用鐵尺抬起李北低垂的頭,猝然被他啐了一口,好在鐵尺夠長且雲暮躲閃得及時,這才沒落到臉上。
鐵尺落在李北的臉上,雲暮打得手酸了才停下,李北已經沒了動靜。
“知縣渴暈了,去取些水來。”
鹽水混著辣椒水潑上傷痕累累的身體,李北的慘叫聲響徹牢房。
雲暮抖了抖濺到衣擺的水:“醒了?可願招供?”
李北疼得嘶嘶吸氣:“雲大人,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啊,可下官實在不知,如何招供?”
“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