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從來沒忘記,我是誰,我又應該是誰!”為玉重重一扯,從他腳底扯走繩子,“現在你給我滾開點!”
吃力地拉著繩子,為玉手腕被捆得很用力現在手腕疼得厲害,加之被丁如故的話嚇得驚魂未定,雨水愈發大,手裡的繩子時不時就滑下去。
丁瑕瑜就靜靜地盯著咬牙拽著繩子的為玉,慢慢悠悠說:“這個人的娘,是害你去吃苦的人。”
為玉充耳不聞。
趙茹慧是趙茹慧,安哥兒是安哥兒,更彆說,以後盼哥兒唯一的靠山就隻有這位有骨血的兄長了。
終於,要拉上來了,隻是手上真的沒有氣力了。
安哥兒嗚嗚地哽咽,仰起頭望著為玉,抽抽搭搭。
是真的被嚇死了。
目光緊緊地盯著咬牙的為玉,忽而身子一晃,再跟著,他瞬間墜了下去。
他嚇得都來不及叫。
繩子再度被穩住。
為玉雙手握住繩子,半個身子都差點進水井裡麵,而後用儘全力起身,朝後一轉身,讓繩子落在肩頭,擰眉站起來朝著後麵走。
丁瑕瑜也在擰眉,真是傻子,隻要安哥兒死了,就是對趙茹慧最大的報複。
直看到安哥兒的手伸出來,賣力地攀著井邊,丁瑕瑜直接走了上去。
為玉看過來的人,將安哥兒抱起來護在懷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是說不出,真的累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丁瑕瑜笑容很冷,“張淮慎,你真是命大。”
安哥兒仰起頭看著為玉,又看丁瑕瑜,“你彆傷害為玉姑姑,侯府裡麵,她是對你最真心的。”
丁瑕瑜笑了,“也是看來也不怎麼聰明的蠢貨。”
“我不聰明,你也裝得不好。”安哥兒板著臉,“那一日,就算我沒有叫那一嗓子,你也會摔下來,不是嗎?你就是要害我大伯母,離間我大伯母和我的大伯父的感情!”
丁瑕瑜很明顯地愣了下,回以一笑,“你沒有害人之心嗎?”
安哥兒坦蕩承認,一如當日,“我有,所以你殺我,我能跑是我爹爹在天上保佑你,我跑不掉是你兩個沒出生的孩子來在給你帶路。”
“可你,壓根就是故意摔下來的!你還喝了什麼會讓自己流產的東西吧!”
這是她後麵讓萬柳去查的,雖然沒有實證,但是他自個能明白是被將計就計搞了。
為玉想起了那日出門前,丁瑕瑜是非常配合地乖乖吃了安胎藥。
“你的胎侯府非常看重,流水似的不要錢的送給你,為什麼,都已經五個月了,小橋上一摔就沒有了?”
“丁瑕瑜,你敢說,我不是被你用來墊背了?”
安哥兒還想說什麼,被為玉捂住了嘴巴,那句壞婆娘沒有出口的機會了。
丁瑕瑜走上前,彎下腰看安哥兒,“你說這麼多,就能掩蓋你的殺人之意嗎?”
安哥兒睜開嘴上的手,“不能,你也不能,你的孩子,是被你不要,才被我更快的送去投胎的!”
丁瑕瑜被他氣到了,轉身,“殺——”
話音還沒落下,背脊就被一個尖銳的東西抵住。
為玉看突然衝到前麵去,用手裡匕首抵住丁下瑕瑜腰間的安哥兒有點驚訝。
“姑姑快來,咱們挾持他出去!”安哥兒大吼。
為玉走上了前,伸手拿過了安哥兒手中的匕首。
安哥兒以為她要順勢落到丁瑕瑜的脖頸上,拚命拽著丁瑕瑜要給她幫忙。
卻看為玉垂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