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咱也彆兜圈子,我所求之事,於您而言應該並非難事。
我隻盼您幫我弄來幾把手槍,再配上些相應的子彈即可。
不過,我可得把話撂在前頭,我要的絕非市麵上那些中看不中用、隻能充充門麵的‘樣子貨’,我要的是實打實、經得起檢驗、性能卓越的真家夥。”
大堂之中,氣氛因劉青那句突兀且直白的訴求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空氣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彌漫著一絲緊繃感。
劉青身姿筆挺,麵龐上毫無怯色與猶豫,迎著任發投來的目光,神色坦然且堅定,聲音沉穩有力,仿若洪鐘鳴響,打破短暫的寂靜,直截了當地說道了出來。
劉青此番話一出口,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任發原本還帶著幾分期許、幾分熱絡的麵龐,瞬間閃過一絲錯愕,眉頭微微上揚,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他的目光在劉青臉上短暫停留,似是想從那冷峻堅毅的神情中探尋出這話背後更深層次的緣由,又或是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這驚訝,其一源於劉青對他之前那番親昵拉攏、讓改稱呼提議的全然無視,依舊我行我素、一口一個“任老爺”地叫著,這般“固執”,著實讓任發感到意外,
在他過往的人際交往裡,鮮有人這般不順著他的“台階”下,劉青的這份特立獨行,仿若一陣彆樣的清風,吹得他心底滿是疑惑。
其二,更是因為劉青身份帶來的強烈反差。
在任發認知裡,劉青既是跟隨九叔左右之人,那想必是深諳風水秘術、精通道法玄理,行走於陰陽之間、憑借超凡技藝降妖除魔的“高人”,這類人往往依仗符咒、法器、自身道行與鬼魅邪祟周旋爭鬥,
喜歡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可如今,劉青竟張口索要手槍這般充滿暴力氣息、屬於凡俗軍警配備的外物,實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完全打破了他腦海中既定的“人設”框架,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滿腦子都是問號,猜不透劉青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短暫的驚愕過後,任發輕咳一聲,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重新找回那份身為一家之主、生意場老手的沉穩,
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劉青,等著他進一步解釋這令人費解的要求背後的隱情。
但多年練就的本能反應,已然驅使他迅速從情緒的泥沼中掙脫出來,回歸到那最熟悉不過的談判思維軌道上。
商人逐利。
他先是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劉青身上來回逡巡,試圖從劉青的神情、姿態裡挖掘出隱藏的價值底牌。
短暫的審視過後,任老爺輕抬右手,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大拇指上那枚溫潤的翡翠扳指,這是他平日裡思考盤算時的習慣性動作,每一次談生意的時候任發都會下意識這樣做。
緊接著,他微微傾身向前,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打破了片刻的寂靜,臉上重新堆起看似親和、實則暗藏機鋒的笑容,聲音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熱絡,開口說道:
“劉青啊,你所求之物,雖說不那麼尋常,倒也並非是我辦不到的事兒。
以我在這任家鎮乃至周邊地界的人脈關係、資源渠道,費些周折,給你弄來幾把手槍和合用的子彈,那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話說到此處,他話鋒陡然一轉,語速稍稍放緩,語氣裡添了幾分鄭重與探究,雙目緊緊盯著劉青的眼睛,仿若要將其看穿,一字一頓地問道:
“隻是,既然是做生意,咱們生意人講究個有來有往、等價交換,
我任發既然要擔著風險、費這番心力去幫你達成所願,你總得亮一亮你的‘籌碼’,讓我知曉,我這付出究竟能換來什麼等值之物呀?
畢竟,這手槍可不像尋常物件,管控森嚴,稍有差池,便是一身麻煩事兒,若沒有足夠分量的籌碼對的上,
我這心裡,總歸是沒底的呐。”
言罷,任老爺身體往後靠了靠,雙手交疊於腹部,看似氣定神閒,實則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捕捉劉青的反應,
耳朵豎起,靜候劉青接下來的回應,準備在這場利益博弈之中,憑借自己敏銳的商業嗅覺、老到的談判技巧,謀得最大利益,
亦或是至少尋得一個讓自己安心出手相助的充分理由,總不能讓劉青空手套白狼。
劉青本想著直接將身後包裹裡的雕像拿出來,但是想了想,這麼簡單的交易怕是讓任發難以出力。
心思一動,打算給任發科普科普他爹。
劉青微微抬起頭,不疾不徐地反問:
“任老爺,您在這任家鎮紮根多年,人脈廣布、見多識廣,可知道僵屍嗎?”
任發聞言,先是一愣,臉上的期待之色瞬間凝住,似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的目光下意識地遊移開來,望向大堂老太爺的遺像,思緒湧動。
接著目光重歸專注,緊緊盯著劉青,微微點頭,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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