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劉青便在荒山中完成了準備工作。
他將幾瓶精心煉製的石乳靈液仔細放進包裹,這些靈液均提煉自荒山溶洞的石乳,每一滴都蘊含著醇厚的靈氣。
從荒山到任家鎮的九叔義莊,路途不長不短。
劉青沿著蜿蜒山路快步前行,不久,他遠遠望見任家鎮方向升起的嫋嫋炊煙,知道距離義莊不遠了。
劉青不由加快了腳步,心中回想著自從上次拜訪九叔後,確實已隔了很長時間。此次前來,他不僅想與九叔交流修行心得,還想著把這些石乳送與九叔分享。
在劉青看來,九叔是自己修行路上的領路人,恩情深重。
終歸是領路人,劉青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他修行隻需要經驗就行,這種天才地寶,對於劉青來說終歸還是有些拉跨了,隻能算是錦上添花,送給彆人增加人情倒是不錯。
終於來到義莊門前,劉青抬手,“當當當”,輕輕敲響了那扇略顯破舊的大門。
此時,義莊的院子裡,文才正被九叔督促著練功。
但文才顯然誌不在此,他百無聊賴地在院子裡踱步,手中隨意把玩著一根破舊的桃木劍,時不時心不在焉地揮舞幾下,那招式毫無章法可言,劍身軟綿綿地在空中劃過,毫無力道與技巧。
忽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從緊閉的大門外傳來。
文才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找到了逃離這枯燥院子的借口,臉上閃過一絲竊喜。他立刻將手中的桃木劍隨意一扔,那桃木劍“哐當”一聲掉落在一堆雜物旁,他卻絲毫不在意,火急火燎地朝著大門衝去,腳步慌亂得差點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倒。
“來啦來啦!”
文才一邊叫嚷著,一邊伸手用力拉開那扇厚重且嘎吱作響的大門。
當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劉青時,他那憨厚的臉上立刻綻開了大大的笑容,熱情地說道:
“劉青兄弟,你可算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若是不知道,怕不是還得認為劉青是他的大哥。
九叔此時恰好從屋內走出,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他看著文才那副急切又冒失的模樣,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在九叔看來,文才對修道總是缺乏應有的專注和熱情,每次一有彆的事情,就立馬將修煉拋諸腦後,實在是讓人頭疼。
不過,九叔也深知,改變一個人的習性並非一朝一夕之事,文才雖然生性貪玩,但心地善良,隻要耐心引導,或許還有轉變的可能。
終歸是自己收下的徒弟,不修行成了樣子,哪敢放出去。
丟自己的臉還算小事,若是落了茅山的臉那就事情大了。
劉青跟著文才走進院子,敏銳地察覺到了九叔複雜的神情,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
他猜測必然是文才和秋生這兩個徒弟又惹得九叔不開心,臉露不悅之色,而其中文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於是,他笑著向九叔恭敬行禮問候轉移話題:
“九叔,許久不見,彆來無恙。我今日特來與您請教修行上的諸多疑問,順便交流一下修行心得。”
說著,他從包裹裡拿出裝有石乳靈液的瓶子,遞給九叔:
“九叔,這是我在荒山所得的靈液,您收下。”
九叔接過瓶子,隻見瓶中乳白色液體散發著柔和光芒,靈氣氤氳,瞬間便知這是難得的寶物。文才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瓶中的液體,撇了撇嘴,一臉嫌棄:
“這白花花的東西,能有啥用。”
九叔見狀,臉色一沉,嚴厲說道:
“文才,你懂什麼!這是劉青的一番心意,也是難得的天材地寶。
你這般無禮,還不向劉青道歉!”
文才低著頭,小聲嘟囔著向劉青道歉。
九叔將靈液小心收好,轉身從屋內取出幾張靈符遞給劉青,說道:
“阿青,你這禮物太貴重了。這幾張靈符是我親手繪製,對你或許有用,算是回禮。”
劉青連忙接過,禮尚往來:
“多謝九叔,我定會好好珍惜。”
看見劉青收下之後,九叔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回應道:
“阿青啊,你來得正好,我也正想與你探討一番。”
說著,九叔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文才,說道:
“文才,你去準備些茶水,我和劉青要好好聊聊。”
文才應了一聲,便一溜煙地跑去廚房了。
九叔和劉青來到義莊的另一間靜室坐下。一進門,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燭味,那是歲月與信仰交織的氣息。義莊的大廳裡擺放著幾張破舊的桌椅,桌椅表麵的漆皮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斑駁的木質紋理。桌上放著一些道教的法器,桃木劍、八卦盤、符紙等,每一樣都帶著歲月的痕跡。還有幾本線裝書,紙張泛黃,書頁邊緣微微卷起,那是曆代先輩們留下的智慧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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