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醫院裡出現了一對新麵孔。
是一對白發的年輕人。
憨厚的大叔:
“辰溪先生今天又是你的義診嗎?”
“要不讓醫院給你和安雅小姐發一個醫護證明吧,哈哈哈哈哈。之前被你治好的舊疾,現在都沒有複發過呢。”
神誌不清的年輕人:
“我要安雅小姐給我打針!我是安雅小姐的狗!!!”
隔三岔五跑來醫院的懷春少女:
“辰溪先生今天我的手又劃傷了,能給我治療嗎?”
……
諸如此類的話語,幾乎是每一天都能飄到這個隻能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的世界的少女。
她的目光順著接在手臂上的軟管向上,數著架子上掛著的一個,兩個,三個吊瓶。
原先有些刺耳,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的鈷60運作的聲音。
(61+是後麵重病時使用的,現在還在斯莫蘭,屬於情況尚且輕微的階段,就用60了)
“辰溪先生……”
一頁一頁地翻動著手中的書籍,鉛玻璃在文字中尋找著,想在腦中勾畫著,這幾天作為討論漩渦中心的辰溪先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叩叩叩——
從想象中回過神來,鉛玻璃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
“哦!是醫師先生,今天過得還好嗎?”
窗邊的少女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露出一個比天使還要治愈的笑容。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小希爾瑪?”
“謝謝,托您的福,已經很好了。”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放射性治療使她的皮膚發紅起疹,即使最柔軟的棉條也會讓她感到疼痛。
抱怨,哭泣,低聲或高聲的尖叫,這些被漫長的病痛折磨著,出現在其他病人身上的狀況,卻從來沒有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出現過。
她永遠都是那副樂觀積極的模樣。
懂事,
懂事到甚至讓人心疼。
忍耐著疼痛,嘴角的一抹抽動沒能逃過醫師的眼睛,但他依舊是什麼都沒說,隻能在心底默默地歎氣,挑起了另一個相對輕鬆的話題。
“希爾瑪,今天有人來探望你了。”
“是一對白發的年輕人。”
“白發的年輕人?來探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