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花月接來溫水,擰乾毛巾,擦過顧歲暖的麵容。
伴隨著毛巾慢慢往下,趙花月看到顧歲暖胳膊上竟然有煙頭燙傷的痕跡,後背也坑坑窪窪的,都是毆打留下的傷痕。
趙花月顫抖著手,擦拭著那些傷痕,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原來那些人竟然把暖暖欺負成了這副模樣,可是她乾了什麼,她逼迫顧歲暖留在學校裡,她還要求顧歲暖原諒那些人。
“對不起……對不起,暖暖……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她這些年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她的孩子已經傷痕累累,為什麼忘記了去關心顧歲暖?
“暖暖,疼嗎?……你是不是很疼啊?”
趙花月輕柔的擦拭過每道傷疤,哽咽著聲音,一遍遍問顧歲暖疼不疼。
可是這一回,她再怎麼心疼,再怎麼關心,顧歲暖都無法再回應她了。
那一刻,趙花月突然明白了,顧歲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終於願意聽我說話了嗎?”
“可惜我不想說了。”
終究是趙花月做錯了太多事,這一回,是顧歲暖不要她這個媽媽了。
。
“你好,顧先生。”
律師找到顧實是在顧歲暖死後的一個月。
顧實又回歸了原來的生活,每天下地乾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拿著一份文件找到他時,他還很不解。
“我是顧歲暖的代理律師,根據她生前的遺囑,有些東西,需要交給您一下。”
律師拿出了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以及一張銀行卡,遞給了顧實。
“這是顧小姐的日記本,以及一筆存款。根據顧小姐的交代,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這些東西將全部屬於您。”
顧實愣愣的接過了筆記本和銀行卡,又在律師的指示下,在文件上簽了字。
直到律師告辭離開,他還拿著那本筆記和銀行卡,沒有回過神。
顧歲暖……
這些天他不停的在乾活,強迫自己忙碌起來,就是為了不去想關於顧歲暖的事。
顧平朗和趙花月都在因為顧歲暖的離去而悲傷,顧實身為一家之主,隻能振作起來,把活都乾了。
顧實看著手中破破爛爛的筆記本,記起這是他第一次送顧歲暖去上學時,給她買的。
筆記本很大很厚,同時也很貴,那時的顧實咬咬牙,還是買給了顧歲暖,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寫日記。
顧實有些好奇上麵的內容,他翻開了筆記本。
女孩的心事在顧實眼前展露,從第一次離家上學的恐懼,到考試沒考好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