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芸已經被關了兩天。
最開始她是在一個小彆墅裡等,後麵實在太累睡著了,醒來,已經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沒有食物,隻喝了兩口水,她感覺自己已經奄奄一息。
祁書言還是沒來。
“我要見祁書言。”這是她兩天裡說的最多的話,她知道自己出不去,隻想求求祁書言,放過封家。
那都是她父母的心血。
地下室裡很冷,她又餓,根本沒有力氣,隻能趴在地上,低低的請求,“求你們,讓他來見我……”
她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沒有人管她,這裡的人,仿佛都冷漠的沒有心。
終於,地下室的金屬門傳來響動,這是封若芸最期待聽到的,因為要麼可以喝水了,要麼就是祁書言開了。
看著從樓梯走下來的男人,她眼底的光,黯淡下去一半。
男人提著一個紙袋子走來,又施舍般的扔到她麵前,嘲弄,“封大小姐,飽餐一頓吧。”
封若芸聞到了黃油的香氣,人的本能迫使她抓緊袋子,用力的撕開,雙眼放光。
是麵包。
她頭一次,狼吞虎咽的吃著這樣廉價的食物,從沒覺得那些窮人吃的東西,能這麼香。
“你挺幸運的,gene先生等會兒就會來了,不過也可能不幸運,gene先生會不會殺你,我也猜不準。”男人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覺得好笑,坐進沙發裡欣賞。
封若芸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她不在意,也不想關注,她此刻隻想全心全意的進食。
動物的本能,是填飽肚子。
麵包乾,她又吃的太急,噎住了,捶著胸口乾嘔,無濟於事。
沙發裡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有人上前,掰開她的嘴灌水,灌的她口鼻裡都是,忍不住掙紮。
被鬆開,她不停嗆咳嘔吐,剛剛吃進去的也都全吐出來了。
很狼狽,也很惡心。
封若芸在哭,眼淚無聲落下,她顧不上其他,又撿起乾淨的麵包往嘴裡塞。
男人看著滿地狼藉皺眉,“收拾乾淨,gene先生見不得這些臟東西。”
封若芸被推開,小心翼翼的啃著麵包,看人收拾她剛剛吐的那灘汙穢。
角落裡,她聞到了濃厚的黴味,混雜著血腥味,灌入她的鼻腔。
她打了個哆嗦,又往旁邊挪了挪。
沒多久,她又看著男人將他剛剛坐過的沙發,消毒,仔仔細細的擦拭一遍。
金屬門的開合聲,再次響起。
封若芸扔掉麵包,抬頭望過去。
黑色皮鞋,纖塵不染,踩著階梯一級一級而下,腳步從容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