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麼辦,祁書言,你殺了我吧,殺了我還債。”她掰不動他的手,大張著嘴,渴望空氣,“你殺了我,放過封家……”
倏然,脖頸上鉗製的力量鬆開,封若芸癱倒在地上,邊咳嗽,邊拚命的呼吸。
“我不會殺你。”
死,太仁慈。
“那……”封若芸心頭又燃起希望,艱難的抬頭,仰望他,“你肯放過封家了?”
祁書言拿下屬遞來的絲綢帕子擦手,未曾施舍她一眼,隻是沒了剛才的淩厲冷沉,依舊溫潤如玉。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長,戴戒指禁欲,連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分外優雅。
封若芸滿臉希冀,望著他。
“送封小姐回去吧。”祁書言放下帕子,起身,往外走。
“祁書言。”封若芸爬起來,想追上去問清楚,卻被人輕而易舉抓住,她掙紮,大聲問他,“你是不是不追究了,肯放過封家了?”
男人未曾回頭,邁上樓梯,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我的意思是,送封小姐回去,親眼看著封家的覆滅。”
封若芸眼底的光,徹底熄滅。
“瘋子,敢讓封家出事,我殺了你,祁書言我一定殺了你!”
“不可以,祁書言不可以……我錯了,求求你……彆毀了我的一切。”
有人上前,拿麻袋套住了她的頭,她的世界,陷入無儘黑暗。
“封小姐,做了錯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要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
宋皎皎辦事效率很快,僅過一天,就把宴妮在海城的所有住院記錄找出來了,她小時候生病多,長大後倒是少。
最近的一次,在她回國後不久。
心理醫院。
“我就說吧,肯定能查到的,你一天就是愛瞎想,彆給自己壓力。”宋皎皎揉著自己的腿,齜牙咧嘴,戎錚自從有身份了,完全不節製,“宴姐,我幫你這麼大個忙,你那小公寓借我避難吧,我真要受不了戎錚那祖宗了。”
往常都是彆人管宋皎皎叫祖宗,她叫彆人祖宗,少見。
宴妮看著自己的住院記錄,心頭有些失落,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才對,“為什麼會去心理醫院住院呢?”
“怎麼你瞧不起人家心理醫院啊?”宋皎皎又開始揉腰,酸的她想掉眼淚,“人家設施好著呢,說不定是你爸媽看出你不對,送你過去靜養呢,我感覺他們學心理的,都很神。”
“神神叨叨的?”宴妮問她。
宋皎皎一巴掌拍過去,覺得她腦子談戀愛談傻了,“就是很厲害,哎呀,我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是那些催眠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格呀他們都能搞明白,你說厲不厲害?”
宴妮點頭。
是厲害,但跟她撞到腦子沒關係,但有可能是她醒過,精神狀態不對,又被送去了心理醫院。
宴妮腦子裡一片混亂,覺得疲憊。
查了這麼久,依舊是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