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宴妮也不管祁書言,自己往車邊走,他提著維生素跟在後麵。
等車開了一段距離,宴妮才發現,不是回頂樓彆墅,而是去城郊的老彆墅。
“我不想去那裡。”宴妮終於肯看他,眸光清淺、語氣很淡漠,“你送我回宴家,我回去養胎,祁書言,看到你我不安生。”
祁書言不想和她爭執,側目看過來,視線落在她眸底,沒有光,也沒有他,“我送你回去,還能再見到你嗎?”
宴妮不說話了,跟他說也是白說,說不通,他從來不聽她的意願,一意孤行。
車內的氛圍比之前還要壓抑。
司機感受到越來越冷的氣壓,從他的右後方散發出來,愈發淩厲。
昨天兩人就吵的厲害,宴小姐還扇了一巴掌,他從未見過gene先生那麼傷心的樣子,大概在那刻是覺得絕望。
兩人走到現在,很不容易。
“gene先生。”司機出聲,小心的提醒,“等會兒的彎道有些急,您護著點宴小姐。”
宴妮一聽,往車門邊縮,手抓緊了扶手,無聲拒絕祁書言的靠近。
祁書言還是伸手護著她,麵色冷沉,不溫柔,卻也沒她那麼冷漠。
到城郊彆墅,宴妮不肯下車。
她想起被關在彆墅的日子,就害怕這個地方,哪怕祁書言曾在這裡和她求過婚,他們曾在這裡溫存過。
祁書言先下車,繞到她那側打開車門抱她,習慣了她的脾氣。
“我不要進去。”宴妮掙紮的厲害,又害怕自己真的掉下去,摔倒,扯著他的衣服,“你放開我,還想把我關進去是不是?!”
“是。”他不理會她的掙紮,將她抱穩,往彆墅裡走,“永遠把你關著,不然你根本不懂什麼叫聽話。”
初夏,太陽暖和,宴妮卻覺得渾身冰冷,心也是冷的。
院子裡的白繡球,全都綻放,路過花房,她看到了裡頭還盛開的洋桔梗。
無刺玫瑰,現在看來像個笑話。
她應該跑去國外的,去大洋彼岸,躲到一處更不為人知的地方,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你欺負我,祁書言。”宴妮盯著他,惡狠狠的眼神,真是恨透了他,“從前你在我外婆麵前怎麼說的?現在你這樣欺負我,我要和外婆說,我一定會離開你!”
起了風,客廳米白色的窗紗在陽光裡飄,像柔軟的夢境般美好。
祁書言腳步不停,將她抱上樓,“那我就讓你離不開我,妮妮你早輸給我了,彆想著和我比手段。”
宴妮回了房間後就把自己鎖起來了,祁書言是早有準備,什麼尖銳的物品都沒有,她不愛穿鞋,他就鋪滿地毯,各種有棱角的家具也都換了。
這是一座牢籠。
還是之前那個保姆,敲門來給她送飯,“宴小姐,午餐好了,我給您送上來了,您開開門。”
宴妮再怎麼生氣,恨他,不會委屈了肚子裡的寶寶,她知道要吃飯,要多吸收些營養,她和寶寶才能都健康。
她拉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保姆,慈眉善目的好脾氣模樣,“祁書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