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約_老子生前是個體麵人_思兔閱讀 

第227章 約(1 / 1)

“半泓秋水金星硯,一幅寒雲玉版箋十年落魄江濱客,幾度雷轟薦福碑。男兒未遇氣傷懷。憶淮陰年少滅楚為帥,氣昂々漢壇三”甫一拿到這張紙,祥雲班班主就有了一種預感——自畢羅衣死後,他終於又有了一張足以使祥雲班再攀高峰的王牌。

“這首曲子我買了。”祥雲班班主拍板:“寫曲的人是誰?開價多少?”

打雜的回他:“是個眼生的公子,他沒報價,說要跟您當麵談。”

祥雲班班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思索片刻:“既是有才,給些顏麵也無妨,帶他去客室,我一會兒就到。”

祥雲班有個大大的戲院,打雜們住的耳房緊密地排布在外側,最高建築就是戲樓了。戲樓是有排麵的角兒才能住的地方,頂子做得十分巧妙,木質結構外麵是鋪著一層紅瓦,並用銅鉚釘鉚成一個曾經風靡一時的五柳體的“祥”字。雖然隻是初秋,但戲樓內現在就已經用上了地暖——戲樓的地麵下是縱橫交錯的煙道,最底下有專人盯著,燒地爐取暖,使熱空氣上升,案幾上燃著的香爐輕煙渺渺,整個房間裡暖洋洋地,令坐在裡麵的人有種因為過於舒適而產生倦怠感,當真是享樂的好去處。

戲樓地麵和牆壁鋪的都是青石板,兩邊的拱門是空氣形成對流。戲樓一樓是看戲的地方,二樓走廊是護衛巡邏的地方,也就是楚赦之現在所在的樓層,三層便是最戲班子裡最當紅的角兒休息的地方——據楚赦之打探,紀曉棽現在就在上麵。

楚赦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客房的布置,一樓的絲竹之聲隱隱飄來,他很有信心地就著鼓點打拍子——他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被班主請過來,那首曲子可是小九翻了兩本戲曲集之後連夜寫出來的,怎麼可能不好?

“我來遲了,讓公子久候。”客房的門簾被掀開,一個穿著寶藍色對襟杭綢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麵白無須,步履間有一種特殊的韻味。雖然上了年紀且已經發福,但能看出保養過的樣子。

楚赦之看著他,沒來由地想到了沈清身邊的那兩個太監。去了勢的男人也可以通過鍛煉使自己說話的聲音沒那麼突兀,這一點也是見過沈清身邊的實例之後他才知道的。

楚赦之沒有起身:“想來你就是班主了?”

祥雲班班主將衣服一撩,楚赦之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濃的已經有點刺鼻了。楚赦之強忍著往後仰的衝動,希望自己可以短暫性地嗅覺失靈:“聽說公子要和在下麵對麵地談價錢,實不相瞞,我們祥雲班收曲有自己的一套規矩。您這樣初出茅廬的一首最多六兩銀子,您大可以找同行問問,我們祥雲班開出的價格基本已經算是最高的了。不過有才能的人自然是可以得到特權的,您開個價,我們可以細談。”

楚赦之翹起二郎腿,一副浪蕩公子哥做派:“你覺得我差那點錢嗎?”

祥雲班班主眼梢一抬:“那公子何意?”

楚赦之伸出一根手指點點上麵:“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上麵是紀曉棽休息的地方,班主佯怒,在桌上重重一拍:“這位公子,我看得出來你是外地的,就算是不懂規矩,可你當我這祥雲班是什麼地方!我這兒可容不得你亂來!”

“我就直接跟你明說了吧,”楚赦之往太師椅上一靠:“這曲子是拙荊幾年前看了你家當家花旦畢羅衣的戲之後為他量身寫的詞,錢不是問題,可對於拙荊來說意義不同。這曲詞我可以免費送你,但唱的人得對得起上麵的心思。可我在街上問了這麼一大圈,都說現在的紀曉棽不如畢羅衣多矣,連台都不怎麼出。我不見一麵,怎麼知道他唱不唱得出好曲?”

班主眯著眼睛打量了楚赦之半晌,見他麵上殊無異色,放緩了語氣:“公子的意思是,隻要讓你見曉棽一麵,就把這曲子送給祥雲班?”

楚赦之更正他:“還得聽他唱一段,不然怎麼知道好壞?”

班主笑了,細碎的褶子菊花般聚了起來,他從背後掏出把扇子在手裡搖:“公子,聽我們曉棽單獨唱一曲,可遠不止六兩這個價,至少”他比了個數字:“得這麼翻幾番。”

楚赦之與班主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沒請問班主怎麼稱呼?”

“鄙姓鮑,鮑覃止,公子叫我鮑班主即可。”拿到銀票,班主的笑都真誠起來,雖然楚赦之覺得他還不如不真誠的好,因為他現在真誠地讓楚赦之覺得有點惡心:“最多半個時辰,公子在此稍後,曉棽得準備一下。”

班主起身離開,門口侍立的打雜的趕緊跟上,等下了樓,打雜的才跟班主說小話:“那老婆寫的詞出來嫖,這人也太賤了吧?”

班主捏著銀票,嗤笑一聲:“男人嘛,沒幾個不賤的,總歸是我們賺,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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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一炷香之後把他請進來。”

造價不菲的銅鏡清晰地映出他的臉,眉目疏秀,端莊靚麗,他卻覺得下麵的骨肉已經腐壞潰爛,發出陣陣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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