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正是野菜冒頭的時候。
原主能活下來,野菜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勞。
在原生世界,項容是不敢靠近野草的,也許冷不丁一張嘴就會從草叢中張開,狠狠吸你一口血。
有些食人草還有劇毒。
可是這裡的野草青翠鮮嫩,每個都有名有姓。
掃帚苗,因為等秋天長老了,就可以砍來做掃帚,
苦麻菜,因為吃起來非常苦。
白蒿,因為剛長出的葉片是白色毛茸茸的一大叢。
長條菜,因為葉子長長一大條。
還有常見的蒲公英、車前草之類。
也有項容不太了解的地榆、太陽草。
地榆的葉子曬乾後泡茶喝,很是解暑。
李家村的人往往會存下一部分留到夏天乾活時喝,剩下的則和太陽草等其他草藥一同賣到縣城的藥鋪去。
可惜春季能賣到藥鋪的草藥不多,很多都得到了夏秋時節,開花結果了才能入藥。
或者再長大些,挖根入藥。
末世前,項容也是看過穿越小說的,小說裡的女主隨便一挖就是百年的人參靈芝。
怎麼到她這,連根須須都看不見的?
項容挖來挖去,都是野菜。
過了一會兒,天色更亮,陸陸續續有人上山來了,提水的提水,挖野菜的挖野菜。
也有人進山去確認早早設下的陷阱裡有沒有獵物。
不管是誰,看到項容,便立即挪開眼神,不多看她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惹了瘟疫。
項容也懶得看他們,從肩頭取下原主自製的木弓木箭,繼續往山中走去。
原主沒學過打獵,可是生活逼得她必須會。
沒有工具就自己造,射不中獵物就日日練。
射幾千次,總有中的時候。
項容想起原來的她,本來手無縛雞之力,遇到怪物隻會跑,漸漸地,她也有了力氣和勇氣去對抗。
本來雞都沒殺過,最後卻時時刻刻揣著水果刀,居心叵測的壞人在黑夜靠近時,她可以眼都不眨地刺進對方的喉管。
想要活,就要逼著自己在逆境中成長。
過了晌午,項容下山來了。
左手捉著一隻山雞,掌心裡還掛著一隻軟綿綿的蛇。
右手捏著半個糙麵窩窩頭,邊走邊啃。
這窩窩頭是她昨天蒸的,特地加了一點野栗子粉,沒那麼喇嗓子。
原本村裡人邊挖野菜邊竊竊私語,還有人嘀咕說,小溪的水量怎麼又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