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早有準備,他隨手一揮,一麵水盾便快速在他的麵前凝聚,擋下了這一擊。
不過袁亢的拳勁確實凶猛,組成水盾的表層靈力瞬間被打成了細碎元素顆粒,要不是構成骨架的乃是季長青那已經達到念之境中期的強大魂力,這區區中階符術凝成的水盾早就被打爆了。
眼見彙聚了自己九成功力一擊未能建功,袁亢心裡也浮現了一絲莫名的驚駭,但是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剛才因他的拳勁四散在空中的水珠便飛速凝結,竟然化為了冰棱要將他的手臂封凍起來!
袁亢立刻運轉功法,這才讓正在失去知覺的手臂血氣流通,恢複了正常。
他急忙抽身速退,一時間不敢再貿然進攻。
西邊的看台之上,靈淵閣此次的領隊天才,研修院教尊的弟子,身為聖符師的柳憶楓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再看了,這場比試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同為聖符師的方箐說道:“這才過了一招,師兄為何會這麼快就下定論?”
柳憶楓說道:“師妹,你是器符師,可能對場上的術法變化不太敏感,那位長青師弟雖然用的都是最簡單的初級、中級符術,但構建它們的魂力卻細膩而強韌,他本人的魂道境界至少也達到了念之境,甚至已經有可能不弱於我了。”
“不弱於師兄你?那不是意味著他也是聖符師,而且魂力境界已達念之境中期了!好恐怖的天賦……真不愧是靈帝選中的人啊!”
方箐也是靈淵研修院的天才,而且主修符道,但她的魂道境界也不過隻有念之境初期而已。
柳憶楓能有念之境中期的魂力,乃是因為他是妖靈,在凝聚智性的時候魂力便開始逐漸積累,修煉上有先天優勢,季長青能在這個年紀和他一個境界,確實可以稱得上天賦異稟了。
“那個袁亢實力確實不錯,但若是沒什麼彆的本事,對上了你我這一等級的符師,絕無獲勝的可能。”
柳憶楓輕歎了一聲,說道:“聖地可真是會藏,明明他的修為還不到虛聖境,卻有著聖符師的造詣,青陽那邊如果是想挫聖地的麵子,這回恐怕是要失算了。”
“除非,他們隻是想利用袁亢試探靈帝傳人的實力,為之後的天才戰鋪路。”
“現在,就看這位百目金剛能將長青師弟逼到哪一步了。”
……
“施主的手段果然高妙,貧僧以金剛之法煉體,自詡肉身之力可越級而戰,但剛才的那一拳吾已使出了九成功力,卻仍未撼動施主的術法,這一合是在下技不如人。”
“不過貧僧仍有一式神通,想請施主評判。”
袁亢說道。
“大師何必如此客氣,此為試道大會,自可儘情一試,不必有所顧及。”
季長青一挑眉,這和尚看上去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話也實在是忒多了,這樣的性格,也不知為何身上會積聚如此之多的煞氣。
袁亢聞言,雙掌合十行了一禮,隨即念誦佛號,一道金光從其背後破衣而出,在其頭頂上方化作一尊百眼佛像,其狀邪怖,卻散發出了耀眼的佛光。
被這道佛光所照之人身體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就連離升仙台有一段距離的觀眾席上,也有不少修士受到了影響。
還好南安王及時出手,以預設的陣法隔絕佛光,這才讓不少觀眾緩過了神來。
“這是什麼招式,竟有如此威力?!”東邊魔國的看台,褚元有些心驚地說道。
他可是虛聖境巔峰的強者,但在剛才那一瞬也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仿佛一座大山橫壓於身體之上。
雖然他很快便以魔印衝破了這股虛幻的壓力,但這一瞬間的遲滯,在戰鬥中也足以致命了。
“這是天禪寺的絕學‘千乘佛光’,沒想到沉沙古漠都已經敗落成那樣了,佛家的神通絕技居然還沒有徹底失傳,不愧是曾經的六大古地之一,果然不可小覷!”
阮行烈不知何時從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來,站在魔族眾天才之前說道。
“天禪寺?那不是‘覺者’的道統嗎?中古初年第一位悟道稱帝的存在,隻不過還未定下名號,便與血皇同歸於儘了。這個袁亢,莫非也是帝者傳人?”華紫音有些好奇的說道。
“也不儘然,這袁亢雖然得了一些天禪寺的傳承,但是練的不全,這千乘佛光是借用了外物才勉強施展出來的,明顯走了歪路。”
“此術原本有鎮壓內外,法體俱封的神效,但到了這愚僧的手裡卻沒有了鎮氣封靈之功,隻餘滯法定身之效,而且,就連他自己的肉身都被鎮壓在了原地,隻能馭使凝聚出來的金佛法身進攻,真真是隻做到了形似,而不明其神髓。”
阮行烈乃是當世至強,看這一招自然是漏洞百出,但是即使如此,此法對於一般的入道境修士也堪稱無解。
袁亢這一招“千乘佛光”正如他自己之前所說的,乃是“佛陀殘法”,是袁亢的師門先祖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殘缺傳承,雖然並不完整,但畢竟是佛門正宗神通,所以他的師門代代都在研究補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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