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真是令吾吃驚。”
袁亢見到季長青身邊二氣輪轉,佛光消融,不禁感歎道:“千乘佛光所照之處,就連貧僧自己都如同身負重山,寸步難移,但施主卻能以無窮之氣護佑己身,不愧為靈帝傳人。”
“大師此技雖然神妙,卻暗蘊邪祟凶光,實非佛法正道,我觀這金佛法身之中,有異蟲顯象,凶性未泯,大師難道不怕被這凶性所染麼?”
季長青雖然不受佛光所侵,但要在這遍布佛光的場地行動自如,還需要花點時間利用本源真氣解析同化這股力量,因此也不介意和這大和尚多聊兩句。
“施主果然慧眼如炬。貧僧昔得此法之時,家師曾告誡過我,這百目金睛蟲雖然經他之手化去了一部分凶性,但其本性難改,若我肆意動用這金佛法身,必然會喚起其嗜殺秉性,所以在世俗遊曆之時,如非必要,貧僧都隻會用肉身之力對敵。”
袁亢似乎並沒有發覺季長青的小動作,而是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饒是如此,貧僧依然不免遭逢生死,犯下殺戒。如不能找到能夠洗去殺心,控製凶性的方法,吾實在無顏回寺麵見家師。今次參加試道大會,便是希望能從貴地尋到解決之法。”
季長青回憶了一下袁亢之前的戰鬥,確實好像就是純粹的體修戰法,這家夥之所以不和裴時雨爭第一,恐怕是覺得僅憑肉身之力拿不下戰鬥,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絕技吧。
想明白了這點,他又接著問道:“不知大師對這所謂的解決之法可有什麼具體的目標?”
袁亢聽季長青問起此事,誦了聲佛號,道:“素聞靈帝陛下有一門正心明性,摒除邪祟的心法,名為《百聖煉心訣》,施主身為靈帝傳人,想必研習過此法。貧僧今日之所以要挑戰施主,便是想鬥膽與施主賭鬥一場,若貧僧僥幸取勝,還望施主能讓在下一睹此法,了卻心魔。”
袁亢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好家夥!居然是衝著靈帝之法來的,這家夥胃口不小啊!”
“說是這麼說,涉及到靈帝傳承,聖地未必會答應吧?”
“現在四方勢力齊聚,聖地此時估計騎虎難下了。”
“這是陽謀呀,要是不答應,不就是說明聖地對靈帝傳人沒有足夠信心嗎?說出去也讓人笑話。”
台下之人議論紛紛,台上之人也討論了起來。
西邊靈淵閣的看台上,原本站在主位旁看熱鬨的沐秋漓聽到袁亢提出的請求,對主座上的白汐月說道:“白姐姐,這和尚怎麼還敢和季師弟賭鬥啊?明明他前麵和師弟過招時處於明顯的劣勢,難不成他還有什麼翻盤的手段嗎?”
白汐月說道:“他要是以自己的實力和長青打,自然不是對手。不過他這百目金睛蟲似乎吞噬過一個聖道境修士的本源,所以即使他隻有天元境中期的修為,但是通過駕馭那座凝聚出的金佛法身也能夠發揮出虛聖境上下的戰力,加上那不倫不類的‘千乘佛光’能夠壓製行動力、妨礙元素靈力的聚集,對於擅長術法的魂符師很不利,所以他才覺得自己可以和長青掰一掰手腕吧。”
“原來是這樣啊!”
沐秋漓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如果隻有這點本事,那可奈何不了季師弟!”
“說得也是呢……”
白汐月將目光投向了南邊聖地的看台,現在,就看南安王同不同意在這場挑戰上額外附加這個賭鬥條件了。
南安王雖然不如另外幾大勢力的帶頭人年長,但也是久曆風雨之人,自然不會因此而慌亂,他略一沉思,便說道:“長青,你是靈帝選中的人,涉及到靈帝傳承的處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決斷,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聖地都會予以支持。”
聽到南安王的話,季長青的心裡立刻就安定了下來,對袁亢說道:“這份賭鬥,我接下了!”
《百聖煉心訣》雖然屬於靈帝的傳承,但當初得到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龔千羽,當初她用這份傳承換來了留學北陸的機會,因此聖地這裡應該留有一份備份,不用擔心查無此訣。
不過他雖然接下了挑戰,可不代表要把這份心法送出去,這個大和尚雖然嘴上謙虛,但做事確實狂妄,敢在試道大會上要挾聖地,就算是真有苦衷,他也要好好教訓這家夥一頓!
隻是袁亢顯然比他更著急,季長青剛一答應賭鬥的條件,他頭頂金佛法身便光芒大作,一掌壓了過來!
袁亢的這一掌積蓄已久,其威力堪比虛聖境強者全力一擊,但是季長青也早已準備多時了,他腳下由本源真氣擬化而成的陰陽玄域猛地擴張了一圈,其中的生之氣迅速轉化為了死之氣,如同鯨噬一般吞掉了這一擊的力量。
當這條“鯨魚”落地之時,仿佛泛起了一陣黑色的巨浪,死之氣擬化而成的浪花猛烈地衝擊著“千乘佛光”的領域,幾乎隻用了數息的時間便趁勢占據了半個升仙台,而那耀目的金色佛光也在這股強大的衝擊下黯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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