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在穆塵瀟愈來愈濃厚的殺意下,肅海趕緊上前一步,匍匐在穆塵瀟麵前,姿勢低微,他雖武藝高強,但這周邊都是禦林軍,可能連弓弩手都準備好了,突圍概率甚小,更何況他還不知這攝政王武藝如何。
“奴臣絕對沒有對阿凝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他開口稱自己為奴臣,將頭磕至地麵。
一記犀利眼光朝他剮來,這不男不女的狗東西,還敢提非分之想,若他真有,那他穆塵瀟定會將他淩遲喂狗。
穆塵瀟畢竟是皇族,少時出入皇宮,也無意中撞見過太監與宮女苟且之事,要多肮臟就有多肮臟,他也的確無法完全排除這肅海,身為太監,是否仍對阿凝存在非分之想,畢竟此人在西涼身份地位不低,權力越大,肮臟的花花腸子便越多。
“那你為何故意接近阿凝?還擅闖皇宮來見她。“穆塵瀟隱忍著心中的暴虐,耐心問道。
肅海低垂著腦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說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在攝政王這裡過關。
殺氣逼人,肅海咬咬牙,“王爺,奴臣隻是看到王爺如此寵愛阿凝姑娘,阿凝姑娘的長相又與我西涼國百姓頗有緣,奴臣就想與阿凝姑娘搞好關係,借此來討好王爺,拉近西涼與大宏之間的關係。“
阿凝一愣,倒是與她之前的想法一致。
”奴臣教阿凝上乘武功,其實也是在賣王爺一個麵子和人情。王爺去年曾出兵助我西涼大勝北漠,我等感激涕零。但北漠依舊虎視眈眈,西涼政局又不穩,奴臣希望王爺未來還能幫襯著我西涼。”
阿凝點點頭,此話言之有理。
肅海偷偷瞄了一眼穆塵瀟反應,看到他依舊陰沉沉的盯著他,殺意絲毫未減弱,複又趕緊將頭低下,裝作瑟瑟發抖。
穆塵瀟負手緩步走至他麵前,半蹲下來,盯著他眼睛,磨搓著手心。
“漏洞百出的話術你騙騙凝兒就罷了,還想騙本王。“他伸手一把掐住肅海的脖頸。
“倘若你隻想邀功,搞好關係,那便直接向本王提出,教授阿凝上乘武功,何必偷偷摸摸,避開本王,還膽敢擅闖皓坤宮。你說,惹怒了本王,這有何益於兩國關係。“手下勁道加重,肅海的臉色逐漸變紅。
“兩國交往,不斬來使。但本王是大宏的攝政王,就算斬了你,西涼又能如何。”
阿凝上前一步,眉間閃過一絲不忍,畢竟肅海教她這麼厲害的武功,又從來未曾傷害過她。可是她也不敢阻止盛怒下的王爺,王爺這麼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她隻好不斷向肅海使眼色,快說啊,不想死的話就把實情說出啊。
肅海喉間的空氣愈來愈稀薄,他看著一旁焦急的阿凝,心一橫,豁出去了。
“奴臣接近阿凝姑娘,是因為,,,是因為阿凝姑娘長得像奴臣的親妹妹。奴臣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也是胡漢血統,十年前慘死於北漠的燒殺擄掠中,奴臣甚感悲痛。上回在宮宴上見到阿凝姑娘,奴臣倍感親切,於是就故意接近阿凝姑娘,以緩解奴臣思念親妹之痛。奴臣教阿凝姑娘上乘武藝,也是將她當成了親妹妹。”
“還有,還有,奴臣半月之後便要啟程離開大宏,回到西涼,此生再不複相見。王爺毋需擔憂奴臣會對阿凝姑娘做什麼。“
肅海狀似驚慌失措般的訴說了一堆話。
穆塵瀟鬆開了手勁,他從秦一那裡得到的情報,這肅海的確有個親妹妹,且感情甚篤。據說肅海為了養活她這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妹妹,不惜從一介武夫,甘願自宮去皇宮內做太監。因為在西涼國,太監的俸祿可比武夫高出不知多少倍。可惜,在十年前,他的妹妹因身子孱弱,無法逃脫,慘死於北漠的燒殺搶虜中。
所以就衝這肅海對他妹妹如此深厚的感情,倘若他將阿凝當成了他思念妹妹的寄托,那傾囊相授她上乘武藝也不是不合理。
否則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能解釋肅海初次在宮宴上見到阿凝,便十分失態。
阿凝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肅海,原來他對她如此之好,不惜擅闖皇宮和皓坤宮都要來看她,隻是因為她長得像他親妹妹,他將她當成了妹妹的替代。
穆塵瀟徹底放開肅海,緩緩站起了身。
不管如何,他的確沒有做任何不利阿凝的事,並且還教授她如此厲害的武功。
“死罪可以免,不過活罪難逃,畢竟擅闖皇宮和皓坤宮是極其惡劣的大罪。”穆塵瀟捏著指節,思考著該如何懲罰肅海。
阿凝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不如本王就廢去你一身武藝,讓你安安分分的做個太監,好好伺候西涼國主。”
話音剛落,阿凝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王爺方才說什麼,武藝高強的肅海竟是個太監。而且王爺要廢去他一身武藝,這懲罰是不是太重太狠毒了。一身武藝之人突然被廢掉武藝,相當於將他從一個正常人打成了廢人,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肅海身子一顫,露出一絲真實恐懼,這大宏的攝政王著實心狠手辣,不僅這麼快查清了他的情況,還要下手廢掉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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