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蒼眼看著自己所率領的大軍久攻不下,不僅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而傷亡慘重,心中不由得焦急萬分,突然仰頭向著天空吹起了尖銳刺耳的口哨。
趁著耶律蒼分神之際,嚴律瞅準時機,手中長槍猶如一條出海蛟龍,帶著淩厲的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耶律蒼的肩頭狠狠刺去。
耶律蒼察覺到危險臨近,急忙側身閃躲,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隻聽見“呲啦”一聲脆響,他身上那件厚實的羊皮衣衫已被嚴律的長槍劃出了幾道長長的口子,破碎的布條隨風飄舞,顯得狼狽不堪。
耶律蒼猛然抬起雙眼,目光如兩道淩厲的閃電,惡狠狠地瞪視著不遠處的嚴律,他心中的怒火仿佛被瞬間點燃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憤怒的火焰似乎要從他的眼眶中噴湧而出,將眼前之人焚燒成灰燼。
就在這時,一聲高喊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大王!”
一名男子匆匆趕來,向耶律蒼遞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耶律蒼與他對視片刻,瞬間心領神會。
耶律蒼猛地一拉韁繩,胯下駿馬吃痛,嘶鳴一聲揚起前蹄。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準備逃離此地。
嚴律見狀,哪肯輕易放過,他緊緊抓住手中的繩索,用力一揮,身下坐騎如同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直直朝著耶律蒼追去。
正當嚴律即將追上耶律蒼之時,李廣及時追了上來,呼喊開口:“小將軍,嚴將軍下令,勿追!”
嚴律聽到呼聲,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李廣一眼,雖滿心不甘,但軍令如山,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耶律蒼帶領著手下眾人揚長而去。
戰場上依舊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火花劈裡啪啦地炸響著,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格外耀眼。
尚未熄滅的火焰猶如張牙舞爪的巨獸,肆意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士兵們則忙碌地穿梭於戰場之間,他們默默地清掃著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然後將敵人的屍首毫不留情地扔進事先挖好的土坑之中。
最後,他們點燃火把,扔入坑內,伴隨著熊熊烈火,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就此化為灰燼。
夜幕籠罩之下,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
嚴律靜靜地坐在篝火旁,他的身影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隻見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烈酒,仰頭一飲而儘,隨後又默默地給自己倒滿一杯。
趙鏘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嚴律的肩膀,然後在他身旁緩緩坐下。
趙鏘凝視著火堆,輕聲說道:“我明白你一心想要將耶律蒼擒獲,可你如此衝動地孤身追上去,如果對方暗中設有埋伏或者留有其他後手,到時候恐怕連你自己都難以全身而退。”
嚴律聽後,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殘留的酒漬,深深地歎息一聲:“唉……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逃之夭夭。此賊屢次侵犯我方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不能將其繩之以法,如何對得起那些慘死在他手下的無辜百姓?”
趙鏘微微頷首,理解嚴律的心情,但還是繼續勸說道:“耶律蒼今晚膽敢前來夜襲,顯然是有備而來,並且做好了與我們拚死一戰的準備。不過,今後咱們與他們之間的較量肯定還會有很多次,你完全不必急於一時。隻要耐心等待時機,總會有機會讓你一雪前恥的。”
另一邊,李廣和文茂並肩坐著。
他們手中各拿著一塊香氣四溢的饢餅,兩人相視一笑,便默契地一人撕下一半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文茂咽下嘴裡的食物後,看了一眼嚴律和趙鏘所在的方向,壓低聲音對李廣說道:“今天這事確實怪不得嚴將軍阻止大人追擊敵人。大人向來行事莽撞,缺乏深思熟慮。嚴將軍之所以這樣做,無非也是擔心大人安危罷了。”
李廣偷瞄了一眼嚴律,讚同地點了點頭,“大人也是捉敵心切,你這話可千萬彆當著大人的麵說。”
“你放心,我怎麼可能會胡說八道。”文茂一邊咀嚼饢餅一邊回道。
夜色如輕紗般籠罩大地,月色朦朧而迷離,那柔和的銀輝如同薄紗一般輕輕地灑落在地麵上,仿佛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萬籟俱寂的夜晚,連風也似乎不忍打破這份寧靜,悄然無聲地穿梭於樹梢之間。
“皇上,該喝藥了。”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呼喚,羅公公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正殿,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那濃鬱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齊越揚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向走近的羅公公。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毛筆,然後伸出修長的手臂,從羅公公手中接過那碗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湯藥。
“日日都是這碗湯藥,喝得朕都倦了。”齊越揚微皺起眉頭,看著手中的湯藥,滿臉無奈地開口說道。
“皇上,良藥苦口利於病啊,您的龍體安康乃是天下之福,可萬萬不能疏忽大意呀。”羅公公連忙躬身勸解道,臉上滿是關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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