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校園,有人追上來叫了她一聲:“周鳶。”
周鳶回頭,還是那張陌生的臉好像姓崔吧,她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能在這碰見他。
“你找我有事嗎?”周鳶的語氣已經稱不上客氣了,她心煩意亂。
那人大步走上來,卻並不急促,站在她麵前溫和地說:“沒彆的事,就是看看你的狀況。”
周鳶問:“你為什麼會在這?”
崔辰昊說:“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你父親很不放心你,讓我看著點兒你。”
周鳶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懷疑這不僅僅是偶遇。
“你跟蹤我?”
崔辰昊卻並不否認:“你現在不應該再跟他待在一起,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父親的任命文件要下來了。如果有人突然拿你的事做文章,後果很嚴重。”
所以,是周文成不放心她,才派了人來看著她嗎?
周鳶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因為周文成的工作而受過一丁點優待。
因為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姑姑名義上的女兒,這麼多年,不管遇到什麼事,他們都沒有給周文成打過一個電話,沒有給他添過一點麻煩。
反倒是現在,她終於感受到了權利的待遇。
網上,裴鄴的消息都沒有消失的乾乾淨淨,而周鳶,卻被悄無聲息的屏蔽了。
或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嘲諷,崔辰昊說:“你父親是個很優秀的人,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周鳶的眼眶紅了紅。
那人大概是沒想到這一出,跟著急了,有點無措地說:“你彆哭啊。”
周鳶把淚憋回去,轉身就走了。
那幾個月,她過得度日如年,忙著交畢業論文和學校裡的一大堆事情,順便還投了幾份簡曆。
裴鄴每次找她,她都不耐煩地用理由搪塞過去。
終於熬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周鳶回了趟欣城。
裴鄴知道的時候都要氣炸了,在電話裡問她到底在鬨什麼。
周鳶還是那麼冷冷清清地,不賭氣也不去追究對與錯愛與不愛,隻是說:“裴鄴,我真的想分手了,你放過我吧。”
通話戛然而止,可就在掛斷的時候,她分明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她捂著電話,心想,應該就這樣了吧。
然而,並沒有,他們真正決裂到恨不得此生永不相見,是因為一場事故。
裴鄴開車去欣城的路上出了車禍,那天高速路發生了幾起車禍,交警在距離車禍地點的幾百米處做了分流,設了路障。
裴鄴開車也向來快,他之前跟周鳶說,我在你玩泥巴的年紀就開始玩車了,這麼多年連個小磕小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