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聽完杜諄娘的話,便雙手抓住李軼的胳膊,小聲地說。
“李郎這是好事啊,你與她和離,我們再成婚,那我肚子裡的孩子便能名正言順的成為李家長孫。”
而且她認為當正妻,可比當平妻好。
誰知,李軼卻拂開了她的手,朝杜諄娘走去兩步,說:“諄娘,你與我成婚多年,你是沒能為我們李家誕下男丁,可這都不要緊啊,我帶玉兒回來時,便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
“玉兒腹中懷得是我們李家血脈,我不能將她和腹中孩子棄之不顧,日後她進了門,也不會威脅到你正妻的地位。”
女人嘛,無非是多了一個女人出來,讓她有了危機感,就鬨著要和離。
隻要他表明了絕不動搖她的位置,不就安撫好了麼?
杜諄娘雙眸猩紅的凝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李軼,我們之間的夫妻緣分已儘,和離是你唯一的選擇!”
從她生下老三到現在,她沒休息過一天,不是要照顧孩子,就是要洗衣做飯,現在還要伺候他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
她已經能夠設想到今後她和她的幾個女兒會生活怎樣的水火之中?
這樣一眼能望到頭的生活,她過夠了,也厭倦了,此時此刻說她一時衝動也好,瘋了也罷,她就是不想再伺候這個肮臟的男人以及他的一大家子人。
“杜諄娘你瘋了吧?”
李軼厲聲的話語逐漸變成不冷不熱的嘲諷,“和離隻是說得好聽,但在外人眼裡你和一個被休棄的棄婦沒有任何分彆,你離了我,從今往後還會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自古以來,女人便是依附男人而活,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不管是和離還是休棄,女人都會被世人視為不道德,更有甚者會受到唾棄。
杜諄娘要是與他和離,就她帶著那幾個累贅,以後肯定是難以再嫁的。
這一幕被喬玉納進眼底,不禁皺起眉頭來,李軼這是什麼意思?之前分明跟她說,如果杜氏讓位,他絕對會娶自己。
然而眼下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他是舍不得杜諄娘?
“無所謂了,日後我有幾個女兒孝順便足矣。”杜諄娘的態度堅決。
瞧著杜諄娘那副堅定不移的模樣,李軼的心中頓時燃起一團怒火,眼尾的餘光瞥見晏雪初正淡定喝茶,他總覺得是因為她的出現,而讓杜諄娘有了想要離開自己的想法。
倘若她若是沒出現,今天能出這樣的事情?
家裡不過是多了一個女人,他就是想要一個兒子罷了,他能有什麼錯?
憑什麼誰都要來破壞他的家?
李軼將手裡的豬肉丟到方桌上,轉而怒視著晏雪初,“是你,是你慫恿的諄娘跟我和離的對吧?晏雪初你都已經嫁出去了,而諄娘與你並無任何血緣關係,你憑啥要來管彆人家的閒事?”
“看到我李軼妻離子散對你有什麼好處?”男人朝著晏雪初無能狂吼,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
晏雪初猛地起身,一巴掌毫不猶豫的甩到李軼臉上,怒斥道:“你的家事鬨成這樣,全是因為你自己,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怪在彆人頭上。”
這時謝氏和喬玉都驚呼一聲,就連杜諄娘都有些傻眼,沒想到向來脾氣溫和的小姐,居然會動手打人。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還考不上功名了,你壓根就沒在書中讀到半點做人的道理。”
晏雪初依舊沒有放過他,“你為人夫者,與人暗通款曲,是為不忠;後又將人領回家中,將正妻置於何地?為人父,眼中就想著無後,難道幾個女兒就不是你的親骨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