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既然走了,我也沒必要殺她了。”
“陸霄的死真的與你無關嗎?”
蕭宴不屑的偏過頭:“我要說多少遍你才信。我一生光明磊落,我若要殺陸家的人,就直接上門一刀一個。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才要抄了陸家,讓他們吃些苦頭。”
“查抄陸家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傅相也參與了?”
蕭宴沒想到他會如此問,閃躲了一下:“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叫人乾的。”
蕭憶安深知兄長為人,他一旦撒謊就會臉紅。
“方才兄長說自己為人光明磊落,那陸家通敵一案是不是該重新審一審?”
蕭宴有些惱怒,又無可奈何的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此事一定與傅相有關,若真如此,陸霄的死,子悠船上遇刺定與傅家脫不了關係。
蕭憶安回過神,見到兄長還未走,開口道:“兄長可還有事?”
“今日我觀水則,推斷今年汛期或將推遲,我們跟元頡如此耗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想來蕭宴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我認為不妥,敵軍在上遊,易守難攻,汛期推遲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敵軍本就糧草不濟,我料想他們頂多能再抗一個月,到時糧草耗儘,他們自然就退兵了。”蕭憶安理智的分析著。
“也好,如此不動乾戈便能讓敵軍退軍,自然再好不過了。”
元頡也觀了水則,知道汛期要推遲,且南景軍隊也加固了堤壩。
如今貿然出擊,勝算不大,隻會讓戰事陷入膠著,雙方拉鋸痛苦不堪。
可軍中糧草已不足,拖不了那麼久了。
皇上又不在,是戰是退,他拿不定主意。
五日後,元頡頂不住糧草不濟的壓力,主動退軍三十裡。
南景軍隊稍事放鬆了些,蕭憶安便辭了蕭宴,帶人回了金陵。
子悠在棠雨閣做琴師已有十幾日。
自那日後便沒再見過蘇文君,想來她定是沒有認出自己。
托著去聯係嫂嫂的人回來了,說是嫂嫂老家也被封了。
王家人四處逃散,並未見到嫂嫂王舒雲與侄兒的蹤跡。
夜幕降臨,棠雨閣燈火通明,高朋滿座,席間皆是穿著華麗的公子大爺。
琵琶、琴瑟、笙簫樂工半遮麵圍坐於後排。
一陣樂曲交響後,頭頂上的帷幕一條條垂下。
曼妙的舞女牽著帷幕從空而降,翩翩若天外飛仙,引來眾人一陣喝彩。
開場舞結束後,舞女們紛紛退場。
樂聲又響起,珠簾後麵明月歌聲起,席間的公子大爺們紛紛起身,鼓掌尖叫。
口中紛紛喊著:“明月姑娘,明月姑娘。”
明月從珠簾後麵緩緩走出,步態輕悠,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