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這便是府裡的大小姐,若有人不從者,杖斃處置。”陸子欽將全府上下的下人召集起來,宣布道。
“以後,你便是我的女兒,喚陸蘊可好?”陸子欽問道。
餘蘊點了點頭,“女兒陸蘊見過父親。”
陸子欽眼神裡難掩喜悅,笑出了聲,淚光閃爍,“好!好!”
他和餘蘊的母親曾約定過,若餘子衿生了一個女孩,便單名一個蘊字。
陸子欽眉眼溫柔,笑的和藹,透過餘蘊的眼睛仿若看見了餘子衿。
子衿,我見到了你的女兒,和你很像很像,這以後,她也是我的女兒,我會用命護著她。
……
“父親這是要去哪?”陸蘊掀開馬車的簾子,發現已經出了城,疑惑問道。
“陸家軍營。”陸子欽回答道。
陸蘊一怔,歪了歪頭,“軍營?父親帶我去那為何?”
“陸家軍隻認人不認虎符,你如今是陸家的大小姐,這五萬陸家軍你應該來見見。”
“你隻管隨性而為,我和陸家軍都是你的底氣。”
宮殿四麵出廊,金磚鋪地。屋頂為單簷四角攢尖,屋麵覆黃色琉璃瓦,中為銅胎鎏金寶頂。
殿內外簷均飾金龍和璽彩畫,天花為瀝粉貼金圖案。
皇宮莊嚴,卻又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壓的人呼吸不過來。
裴寂跪在大殿下方,低著頭。
“這次永寧途中遇刺,辦的好。”聲音冷冷從頭頂傳來。
裴寂緩緩抬起頭,“回稟父王,兒臣趕去的時候永寧已經死了。”
“哦?”皇帝突然大笑了出聲,
“哈哈,看來天都要齊澧合作失敗。”
“這一趟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準備下月的選妃大典。”皇帝肅聲道,擺了擺手示意裴寂退下。
咚的一聲,裴寂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父王,皇祖父下過旨,讓兒臣迎娶溫禾為太子妃,求父王收回選妃旨意。”他的頭抵著地麵,堅定說道。
“混賬!”皇帝順手拿起桌上的奏折往裴寂身上砸去,一道奏折劃過裴寂側臉,劃出一道血痕。
裴寂抬起頭,目光堅定,“父王,皇祖父旨意不可違。”
皇帝勃然大怒道,“朕才是皇帝!溫家女已經留了她一條性命,她如何能做太子妃?”
“父王,兒臣隻願溫家女。”裴寂又重重往地上磕響頭。
咚咚咚
一聲,兩聲,三聲,在安靜的大殿裡尤為明顯。
“給朕滾出去!”
“是。”裴寂起身退了出去。
此時正午,太陽高懸,裴寂仰起頭,灼熱的陽光晃得人眼睛有些疼。
他腦子裡閃過十年前的片段,十年前他無意聽到了幾位重臣彈劾溫家圈養私兵,企圖謀逆。
怎麼會呢?溫家世代忠良,皇祖父對他說他若為君,溫家是最可信的,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他不信溫家會反。
可他的父皇,竟然信了,與其說是信了,不如說這就是皇帝一手策劃的為了多走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