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寬廣無邊,在這廣闊的南禹國土地上,付萱和張越銘之間僅有百步之遙。
他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彼此卻不知對方知道自身的存在,兩人便隔著石灘,隔著樹木,沉默觀望。
付萱沒有走過去尋他,她坐回了凳子上,閉上眼睛,放大五官感受,感受風、感受陽光、感受水流、感受草木芳香
能感受著這一切,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但她不單單隻為自己活著,她身上還有擔子,這擔子卸不下來,她便沒有餘力和精力去擔其他的責任了。
感情的事,變數太多,她不想碰。對張月茗,她除了金錢上地位上能夠給予他,其他的她給不了他想要的。
至於張月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請走,她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同他坦誠地聊聊,如果他堅持不走,她也彆無他法,就留在那府中吧,反正那宅子就是要給他的。
進了仕途,她會投身無儘的忙碌中,去找尋她想要的東西,這些旁支末節的東西,不值得她傷心費神。
“就是這樣的付萱,不要再多想了。”付萱暗暗對自己說了幾句後便起身收凳子回去了。
張越銘看著那個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知道付萱已經決定舍棄他了。
付萱在秦俞之那整整待了三天,她感覺身體舒爽後,才慢吞吞回了京都。
這次秦俞之說要陪她一同回去,因為他要上京都購些藥材。
兩人出門走了段路,付萱有些發虛,主動道:“阿秦,你買匹馬吧,上哪都方便些!”
秦俞之匆匆走著路,擺手道:“我活本來就多,買來我還要伺候那畜生,累死我算了!”
付萱無語,但還得勸:“但你上哪方便些不是?”
“張軒,我是怕你半路暈倒,才好心陪你進城,你以為我天天去城裡呀!快走!”
付萱一聽,怔住了,隨即小步跑向秦俞之,感動道:“阿秦,沒想到你還有良心呢!”
秦俞之暗道,良心是有,但不多。付萱不安全回去,張越銘肯定提刀來找他要人,要不到人他就要去閻王殿報到了。
誰知道給殺手治療是多麼危險的工作!
後來,兩人路上相顧無言,付萱暗暗做心理建設,她設想要如何麵對張月茗,要如何與他說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在後半程,付萱他們偶然碰上一輛馬車,有了代步,兩人省了不少力氣。
馬車車夫是個健談地人,路上一直在說著他的見聞,秦俞之偶爾調侃一下車夫話裡的真實性,付萱心理還有負擔,沒怎麼插話,靜靜靠著擋板閉目養神。
車夫講起了最近京都剿匪一事,他高興道:“公子們,你們是不知道老夫的幸運,老夫有一位好宰相,替我們治了匪患,才能讓我們安心上路,近兩天百姓們都要去相府感謝宰相呢。”
付萱一聽,睜了眼,問道:“三天而已,官府把匪患問題處理乾淨了?”速度還挺快!
車夫有些自豪道:“昨天已經打上山了,不日肯定能一舉殲滅,而且每日官府都有剿匪的通報出來,百姓們可安心了。
聽說抓到所有頭目後,會在西市斬首示眾,到時候我們就能看到那無惡不作的大魔頭被處罰的樣子了!”
付萱想這秦忠義倒是有些能力,竟然一番部署之後短短時間便找到匪徒的老巢了,果然是能做宰相的人。
車夫又道:“聽說那匪頭大有來頭,好像以前參過軍,厲害得很,山裡的部署做得一套一套的。”
付萱一聽,皺起了眉頭,聽到軍人,她總想起自家的父兄。
秦俞之聽著,漫不經心道:“不過這參軍之人如何就去做了匪徒,倒是讓人想不通。”
付萱皺眉,微微搖頭回應秦俞之,這事確實讓人想不通,難道這軍人遭遇了什麼不公,所以上山為匪的?想著這些,付萱想著到時候去西市看看。
秦俞之見狀,大聲道:“馬夫大哥,你送我們去京都東區街的張宅,到了叫我們一聲。”
馬夫:“得嘞!您好好休息,到時候我定好好將您送到您夫人那去。”說著便給了馬兒一鞭,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秦俞之趕忙解釋道:“那不是我夫人,那是我身旁這位的夫人!”
馬夫扭頭仔細打量了付萱,有些羨慕道:“那小公子有福了,你的夫人當真貌美如花!我營生幾十載,也未見過像夫人那般美麗的女子!”
付萱:“!”她才知道這馬車不是路過的,是張越銘安排在這接她的。
她隻能乾笑著,暗想這個福氣她是真不敢要。
看著付萱笑著比哭還難看,秦俞之忍俊不禁,這組織裡最難伺候的傷患之一,也有囂張不起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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