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阮清時出發的時候,是在下午六點,南方夏季太陽還沒落山,在天邊升起了半邊彩霞。
她禮貌的和王琪和代正宇,代肅道彆。
走出宅子,阮清時給她開了車門,她回頭看,代宅燈火通明,像極了宮殿,輝煌得和她小時候的記憶裡一模一樣,隻是再沒有小時候那樣敬佩和開心了。
“大小姐。”
易琳瞥過眼神,是在代家乾了二十幾年的管家,背有些陀,看著有點滄桑。
他走近,在口袋來摸了好久,掏出一張幾近泛黃的舊照片,上麵的人是她母親。
他捏著照片的手在抖,眼中含著淚光,“這是老身前幾天在整理遺物時發現的,就給小姐了吧,隨小姐嫁過去,留個念想。”
照片上的人,菀菀玉立,易琳和她的眼神很像,美目盼兮,照片上,她在笑,一顧已是傾人國。
她接過,眼中也跟他一樣,噙著淚。
“小姐,過去那邊要照顧好自己啊,”他又抬頭望向易琳身後的阮清時,“阮少爺,我家小姐什麼事都喜歡一個人承擔,她會把傷疤和痛苦都藏起來,希望阮少爺好好照顧她。”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老管家像易琳的送嫁人一樣,小心叮囑,萬分擔憂。
阮清時:“您放心,我會的,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易琳的淚忍不住地往下掉,淚眼婆娑,聲音在顫抖,“顧爺爺,多謝你十多年的照顧,在多的謝意,都無法報答,這是我收你的禮物,不貴重,隻是一些中醫藥,您冬天的時候,腿會疼,到時候就用這個藥敷。”
易琳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很精致,是一個木製的有年代感的盒子。
易琳給了他一個擁抱,像親人一樣的擁抱,“十二年前,真的很感謝您。”
待易琳他們走後,老管家回房,打開盒子才發現,裡麵有一張卡。
他趕忙追出來,可人已經走遠了。
天邊彩霞一點點暗淡,城市裡開始燈火通明,在路燈下,有一位老人,婆娑著背,眼中都是淚“這丫頭……”
車上。
易琳一直沒說話,靜靜的,頭時不時的望窗外看,看連連越過的霓虹,還有急速穿過的房屋,就像她此刻的腦海中連連越過的記憶片段。
“琳琳。”
“嗯。”她扭過頭,眼中的淚已經乾了,已經半點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在代肅和代正宇麵前沒有哭,卻在老管家麵前哭。
阮清時知道了易琳的一件事,她不喜歡她父親和爺爺,家裡隻有老管家對她好。
雖然之前查過她,也知道她在代家的地位,但現實了解,卻總是那麼觸目驚心。
他不知道說什麼,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對她好,怎麼讓她開心,不知道她傷心難過的時候該怎麼哄她,但他想把全世界手捧著給她。
讓她擁有全世界。
他捧著她的臉親了親,“你的腦瓜子裡要開始想了,結婚要穿什麼款式的婚紗了。”
易琳瞬間臉紅。
腦子砰的一聲炸開來,嗡嗡的,那些雜亂一哄而散。
“那個…婚紗……我沒什麼意見。”她已經開始結巴了。
飛機到晏城機場,是當晚的八點。
霓虹滿天,城市裡的燈光太耀眼,連漫天黑空都變成了淡淡的亮黃色。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鬨,很繁華,是易琳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
車經過市中心時,能看見巍巍拔地而起的高樓群。看過去,最顯眼的,是阮氏集團,它猶如君王,俯瞰天下,在眾多的高樓中,鶴立雞群。
車子劃過繁華的市中心,漸漸駛入平靜怡人的小區,這裡的設施非普通人能買得起,非權貴不能居住。
駛過了百家燈火,進入最裡,開了很久,都沒有彆墅。
阮宅和小區裡的住戶有一片森林隔著,森林中央有一座宮殿和一大片人工的後花園,阮宅的大門有保安,驗證過了,才能通過,駛入裡麵,是一條小長的林蔭小道,過後,才看見燈火通明的宅子。
主宅有四層,其他的易琳沒細看。
來之前就知道阮清時自己一個人住,可這未免有點奢侈,園子大到一眼望不見邊,在有錢人的意識裡,高貴的定義都是一樣的,阮宅堪比王爺府,大得要命,和代家老宅差不多。
她看了看旁邊的阮清時,把臉部表情恢複到淡定。
“餓嗎?先吃飯?”阮清時回頭,拉著她走進入口。
她不怎麼餓,但點了點頭。
他帶到餐廳坐下,傭人開始上菜,易琳看了一眼,全是南方菜,南方菜彆的不說,最突出的特點是辣。
對於她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來說,當然很有食欲,但阮清時能吃嗎?他從小在北方長大,能吃得了辣嗎?
“不合胃口麼?”
他喝了一口麵前的湯。
“沒。”她也開動,把他不能吃辣的想法憋回肚子裡。
她顧及著在阮清時麵前,要注意形象,吃了半飽。
飯後,阮清時要處理公務,叫張嫂陪易琳到院子裡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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