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雁臉色一變,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她猛地站了起來:“去叫王二備車,我們去垂虹家看看。”
寒侵此時也想到垂虹那對貪財自私的父母,麵上寫著擔憂。
“姑娘,垂虹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薛度雁的心開始往下沉,擔憂慢慢增多。
“扁舟,去叫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跟我們一起去。寒侵,你和崔媽媽在院子裡守著,彆讓人進內室,也不要去打擾晚照和韋老。”
“是。”
交代完一切,薛度雁就帶著人匆忙地趕了出去。
也不知道垂虹的那對所謂的爹娘會對她做什麼?
扁舟知道薛度雁在擔心垂虹,沒有嘰嘰喳喳說些不好聽的話,她安安靜靜地陪主子坐在馬車裡,聽著外頭呼呼的冷風,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這個垂虹,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麼德行,怎麼偏偏還貪戀那些所謂的親情呢?
馬車快到西邊的三裡坊時,王二叫停了還想往前的馬,隔著馬車的小門說道:“姑娘,三裡坊門口有迎親的隊伍,咱們估計要等等了。”
扁舟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大雪還沒停,外頭停著一架驢車,一個穿紅著綠的婦人喜氣洋洋揮著大紅的絹帕,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沒多久,就有個臉色慘白,瘦得跟麻杆一樣的男人牽著一個大紅的繡球,一步三喘地走了出來。
繡球的另一端抓在一個穿著嫁衣的姑娘手上,那個姑娘正趴在一個男人的背上,興許是新娘的哥哥。
薛度雁透過扁舟掀開的車簾縫隙看過去,正想吩咐王二把馬車靠邊,就看見那位姑娘手腕上的紅繩。
她目光一沉,等他們漸漸走近,即將把新娘放上驢車時,那根熟悉的紅繩刺痛了她的雙眼。
“下車!”薛度雁一聲低喝,扁舟還沒反應過來,就率先推開車門。
王二飛快地把車轅邊上掛著的腳踏放到地上,伸手虛扶著她下了馬車。
薛度雁提起裙擺,踩著到小腿的積雪走到驢車麵前,還沒等人阻止,就一把掀開新娘子的蓋頭。
是垂虹。
她雙眼緊閉,嘴裡堵著破布,此時正躺在驢車上,要不是胸脯還有起伏,薛度雁還當她已經死了。
瘦得跟麻杆一樣的男人拿帕子捂著嘴咳了兩聲,斷斷續續地道:“你……你是何人?為何要……要在我大……大喜的日子鬨事?”
扁舟帶著幾個婆子跑了上來,見垂虹昏迷不醒地躺在驢車上,臉色變得鐵青。
她正想將堵著垂虹嘴巴的破布拿下來,就被一個胖得沒有了脖子的婦人製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前來鬨事?”
薛度雁的臉冷得猶如此時的天氣,她拿下垂虹嘴裡的破布,還沒來得及叫醒她,那個肥胖的婦人又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要乾什麼?難道你還想搶親不成?”
搶親?
薛度雁差點被氣笑,就這樣的一個病癆鬼,她腦子進水了才會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