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蕭繁,劉扶搖便容易想到安成,這世間從未有一個女子,能美得那般濃烈,震撼,張揚,驚豔,不可一世,讓人妒忌。
其實雖然曾在墓寺潛藏多日,劉扶搖卻並不知道那裡埋葬的是誰,不過,駐顏珠卻是個寶物。
大約是甘泉宮那位從未給過好臉色,劉讓已經很少去那邊了。
那日在城中,偶見燕寧與一異族男子悄悄見麵,那男子與衛明嘉十分相似,竟是孿生兄妹,想潛入太子府,帶走衛明嘉。
扶搖私見之,言衛明嘉在府中十分艱難、且城中懸賞捉拿衛氏餘孽。
衛明聿沒有胞妹衝動,遂才在城中安頓,本來當初明嘉離開駐地,也是極不情願的。
黑夜寂寥,隱身客棧的衛明聿遭殺手伏擊,劉扶搖救之,言:“那些殺手是雲騎尉。”
衛明聿的聲音陰冷:“城破國亡,為時不遠,劉繼元此人陰險狠毒,殺兄滅門,必不得善終。”
劉扶搖眉梢一挑,沉聲問:“您何出此言?”
衛明聿看了扶搖一眼:“姑娘救命之恩,當無以為報,隻是,您為何要救我呢?”
劉扶搖看著機警勇武的年輕人:“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衛明聿頓時一愣,眼內鋒芒暗湧,並未收斂好奇:“姑娘說的敵人難道是這裡的皇帝?”
劉扶搖稱是。
“姑娘是為何故?”
“今不變相告,他人機緣到了,再告知公子,請見諒。”
衛明聿沉默了:“我該如何報答姑娘?”
燕寧十分不滿,府中皆說那女子美貌,隻要瞧上一眼,十個男人便有十一個會自作多情起來:“那女人才來了幾天,太子竟將協理東宮的權力交給她,狐媚子。”
衛明嘉麵無表情,好似沒有聽到婢女的抱怨,聽得煩了,便嗬斥幾句:“你這麼生氣,是不是也喜歡太子啊,不如我把你送給他?”
燕寧嚇得擺手:“不是,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替您不值啊。”
衛明聿沒有答應劉扶搖殺侯泰的條件,隻是已經三天了,太子府三裡之外都彆想靠近,看來那個女人說得沒錯,明嘉的處境十分不好,城中皆傳劉讓不知從何處得了絕色美人,說皇帝早想殺衛妃,如今太子移情,隻怕時日不遠了。
清晨,還在沉睡的兩人被侍衛的聲音驚醒,劉讓十分惱怒,隻聽得:“殿下,小侯爺被殺了!”
劉讓掀被而起,隻著中衣急奔門外:“什麼!”
劉扶搖睜開眼,雪影忙來伺候:“姑娘不睡了嗎?”
“是誰!可有抓到凶手?”
侍衛戰戰兢兢,不敢答話:“沒,沒有。”
“殿下,怎麼了?”
“你再睡會兒,我出府去了。”
“扶搖替您更衣吧。”
劉讓出去了,扶搖一改乖巧順伏,徒然抬起頭來,冷冷一笑,眼神好似雪亮的刀子,向西方緊閉雙眸,似乎可以聞到當年宮廷政變中的血腥,父皇、母妃就那樣被剁成肉醬,連埋在泥土中的機會也沒有,成為皇位變更的犧牲品,而那些屠戮者,精於廟堂權算的那位居然又去隱居了,劉讓說沒有誰知道他在哪裡,那好吧,就等等罷。
衛明聿並沒有等來神秘的女子,卻等來了雲騎尉。
劉讓自李隱處知道了這件事,往甘泉宮問衛明嘉,衛明嘉擔憂胞兄安危,欲出,劉讓斥責後仍幽禁,派遣府中禁衛欲先尋出下落,聞聽身後衛明嘉截然有聲:“劉子桓,如果三哥有事,我們就真的完了。”
“我知道。”
肆夜,衛明聿闖甘泉宮,遇劉讓派人伏擊,雲騎尉隱在太子府附近,沒有貿然出手。
劉扶搖隱在劉讓身後,驚訝衛明聿毫發無傷,那麼當日他怎麼會,還是說是他與燕寧故意引自己注意,難道是衛明嘉在試探,沒這道理,他是因為殺了侯泰才會被雲騎尉追捕的,劉扶搖倒吸一口涼氣,低下了頭。
一個又一個的太子府禁衛倒下,劉讓已由愧疚被激怒,衛明聿斬百人,殺開一條血路,劉扶搖頗驚:“此人竟如此殘忍?”
雪穗悄聲道:“姑娘不知,衛偏將本就是前吐渾軍中的殺人機器、狂魔。”
劉扶搖見衛明聿已經殺紅了眼,扯著劉讓衣角:“殿下,您……。”
劉讓向前一步:“夠了!”
“明嘉在哪!”
沉默,長久的沉默:“你要見她作甚?”
衛明聿身上已有多處劃傷,直走到台階下,被護衛刀劍所阻:“劉讓,少給我來這套,我要帶她走!”
“她是我的妃子,你憑什麼帶她走?”劉讓冷聲,稍顯底氣不足。
衛明聿向前一步,劉讓整個人隱身簷下,看不清楚神情,隻有扶搖更感受到劉讓已動了殺機,終於抬頭,以王者的視角俯審衛明聿:“為什麼殺候泰?”
衛明聿沒有否認,卻也並沒有停下來,殺戮可能是最直接的回答。
劉讓抬頭望向極北的那顆心,想起多年前與吐渾軍將士在邊外的苦寒歲月。
初與衛儔見麵,便是在宮變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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