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謝長寧的房間。
薛念看著滿地狼藉,有心幫忙收拾乾淨,但傷口處實在是疼得太厲害,身上也一陣陣的發冷。
剛才沈燃在時還能勉強支持,如今那股靠著強撐出來的勁驟然一瀉,就實在是有心也無力了。
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猶如潮水般襲來,薛念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然後從房間的抽屜中翻出藥水和布條,草草處理了一下肩上的傷口,就倒在床上沉沉睡過去了。
…………
沈燃從謝長寧房間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活像誰欠他幾百萬兩銀子。
他雖然是個暴君,卻很少這樣“喜怒形於色”,在外等候的親兵心裡一突,急忙跪倒行禮:“陛下。”
話音落下,伴隨著縹縹緲緲的梅花香,身側驀地揚起一陣風,沈燃就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也沒看見他這個人一樣,腳步不停的從旁邊走過去了。
親兵頓時愣住了。
不過就在他苦著臉猶豫到底該跟上去,還是留在原地接著跪的時候,前頭又傳來帝王冷冰冰的聲音:“傻愣著乾什麼?去找大夫,給裡頭那個收屍!”
親兵:“……?”
…………
第二日。
謝長寧苦口婆心的勸解了趙元琅一晚上,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隱隱有了些困意,結果上眼皮和下眼皮還沒有碰到一起,忽然間聽得一陣震耳欲聾的鑼鼓聲響。
謝長寧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怎麼了這是?有軍情?是不是有軍情?戎狄人又來攻城了?”
“……應該不會。”
趙元琅沉吟片刻,皺了皺眉道:“現在完顏靖變成那樣,戎狄軍隊暫時沒有主將,又元氣大傷,他們一定會派人回去請示國主,不可能這麼快就又來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