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霧聲音平靜：“一個朋友，問我點事情。”
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男的女的？”
沈透屏息等著她的回答，每一秒都在煎熬。
祈霧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男的，你彆多想了。”
再後來，她似乎是用手堵住了手機麥克風，那邊傳來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但沈透一個字都沒聽清。
過了幾秒鐘，祈霧放開捂著麥克風的手，她聲音又傳了過來：“不早了，我明天打給你。”
不等他回應，她已經按下了掛斷鍵。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屏幕自動暗了下去。
涼涼的風穿透他的身體，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仿佛這一刻，他才感受到巴黎冬天的冷。
沈透轉頭望了眼窗外，窗嚴絲合縫地關著，一點風都沒有吹進來。
……
淩晨兩點半，靳祈霧坐在舅舅家的客廳裡，和表哥謝裴琛麵對麵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謝裴琛：“談戀愛了？”
靳祈霧隻比謝裴琛小一歲，兩人從小關係就不錯。她慢悠悠地嚼著口中的牛肉，咽下後，輕輕應了一聲：“嗯。”
謝裴琛豎起大拇指：“行啊，你小子有長進，終於不在姓祁的那小子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我爸知道了肯定會高興。”
靳祈霧又往嘴裡塞了口牛肉，沒搭理他，心想可真不見得，對方不僅是個花名在外的紈絝公子哥，甚至家裡還有一個未婚妻。
謝裴琛八卦問：“和誰談的？談了多久？”
靳祈霧也沒瞞著：“沈透，就三個月。”
“江省首富沈家的那個沈透？！”
她點頭。
“我靠——”謝裴琛發出一聲驚歎。
“怎麼？”
她以為他會嫌棄沈透太花心，結果不是。
他抬起頭問：“你知道你外公給你訂過一門娃娃親嗎？”
“嗯。”靳祈霧一頓，眉心微蹙，“乾嘛？”
她雖然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門娃娃親，但從來不知道對方是誰。
看著謝裴琛的反應，她眸色深了深，“我的娃娃親對象總不可能是他吧？”
“那倒不是，”謝裴琛擺了擺手，“沒那麼巧，不過說起來也挺巧。”
在那巧了半天，他也沒繼續說下去，故作深沉地看著她。
靳祈霧翻了一記白眼：“你就彆繞彎子了，到底什麼事兒？”
謝裴琛眯著眼注視她，依舊拐彎抹角：“你知道沈透的小姨夫是誰嗎？”
“亓官書記。”她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