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塵上輩子對世界的認知其實並不深刻，他隻是知道一些淺顯的東西。
比如他知道物質由粒子組成，但粒子為何存在、怎樣存在卻是完全不懂。
又比如他知道物質間有四大基本力，但這力的性質，這力的源頭是怎樣的，他也同樣不清楚。
不過，雖然他沒有那些大科學家的深厚知識，不能做到高屋建瓴、觸類旁通，但他也有一些自己的優勢。
相比於研究一輩子真理的科學家，程塵不會有對於真理的執念。
他對於學習到的知識也沒有足夠深刻的印象，這樣他的知識就不會成為他改變其內核的障礙。
兩個世界中，越是關乎世界本質的知識，其分歧差異就越大。
程塵雖然了解一些前世的高深理論，但也隻是了解一些基礎概念，知道一些普遍的現象。
這些東西同樣不會妨礙他認識這個世界，反而會因為表象相同，讓他更有一種深入學習的感覺。
這個世界的規律，雖然在本質上跟他前世學習到的知識完全不同，但表現出來的現象卻是完全相同的。
就以四大基本力中的引力來說。
程塵前世了解的知識中，雖然沒有研究出引力的確切本質，但也有許多的猜想和定理，有了許多驗證。
而通天域對於引力的解釋中，肯定地將其描述成了一種回歸性。
就像前麵說的，世界是“一”。
不管這個“一”因為什麼原因而變成了二、三、四，最終化成了無窮，但它的本質仍是“一”。
無窮的是它的碎片，是它的組成部分，而不是“一”本身。
“一”是不變的，儘管看起來分化萬千，但這隻是表象，表象總是向本質靠近，趨於本質的。
因此，我們所生存的世界中會有一種現象，那就是萬物相互吸引。
大的物質更接近本質，因此對於更小的物質來說，會趨於融入比它更大的物質，而不是反過來，大型物質融入小型物質。
簡單地說，就是所有事物都有引力，質量更大的物質引力更大。
這就是通天域中關於引力的基礎解釋。
此外，通天域的研究表明，這種回歸性，其實並不隻是存在於物質中。
研究表明，回歸性是廣泛的存在於世界之內的所有事物中的。
隻是物質間的回歸是最明顯的。在已有的觀察對象中，物質回歸也是優先度最高的。
因此，物質回歸最易觀察和研究，所以它被研究人員單獨區分出來，並將其命名為——引力。
程塵在通天域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在他前世的知識體係之外重新建立了新的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