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眉眼焦躁的坐立不安,“姑母,您知道嗎,皇上他竟然命內務府準備妃位的金印金冊!剛才我去見皇上,皇上說是為了晉封和嬪!”
太後眼神劃過驚訝,接著又恢複平靜,慢條斯理的將浮著的茶葉撥開,吹了兩下抿了口茶水。
“五月才剛封的嬪位,竟迷惑的皇上要封她為妃!”皇後眼神狠毒,咬著牙放在引枕上的手緊緊抓著緞麵,驀然扭頭看向太後,“姑母,她是要效仿董鄂妃啊!”
太後眼底閃過不悅,冷漠的注視著皇後瘋狂的雙眼,“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姑母!”對上太後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皇後發熱的頭腦冷了下來,扭回頭垂眸不情願道:“姑母不要小瞧了她,和嬪她就是個妖孽!
不論是我還是華妃,對她幾次下手都被她躲了過去。若真是個偏遠縣丞的女兒,怎麼會有這般手段和心機。
姑母不知,從她一開始進宮,寶娟就是我安插在她身邊的人,甚至還在她日常睡的圓枕裡放了避孕藥。
可她還是懷上了,還是懷上了皇上的孩子!”
皇後生怕太後小看了安陵溪,讓安陵溪平安生下孩子後就再也壓製不住她了!
太後覺得皇後這麼大驚小怪,是皇上後宮的人太少了,遇上個心機與美貌具備的美人就如臨大敵,惶惶不可終日。
即使安陵溪手眼再通天,身為女子生產之時都是最脆弱的時候。早早有孕是她的福氣,古人雲,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紅顏薄命,柔則如此,安氏也不該逃過去。
“皇後,哀家做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皇後麵色一變,不甘心道:“姑母,是我多嘴了。”
“自從新人進宮後,你的心就浮躁了,連三阿哥也沒有籠絡住,多抄幾篇心經吧。
什麼時候心靜了,什麼時候再插手後宮之事。”太後漫不經心的撥轉著佛珠。
“姑母!”皇後不可思議的站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您是要讓我禁足?!”
太後直勾勾的看向皇後,眼神陰鷙,“和嬪之前動了胎氣一事是你動的手吧。”
皇後身子僵在原地。
太後歎氣點撥皇後,“麵對和嬪這種行事謹慎,手腕果斷狡詐拉的下臉麵的人,你太沉不住氣了,沒有一擊即殺的把握,就不要頻頻出手讓她有所防備。
宜修你也歇歇吧,不要壞了哀家的事。”
下午,武陵春色桃花塢,安陵容坐在窗戶前繡花,丁香在院子裡翻晾昨日曬的玫瑰花瓣。
屋簷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
白芷指揮著小太監拿杆子粘知了,“那邊樹上還有一隻。”
天氣本就燥熱,若是不管它們,吵的人都靜不下心來。
門外,博爾濟吉特福晉望著門上的牌匾,笑得溫婉,跟隨的婢女拿出荷包給了帶路的太監。
太監歡喜的收了荷包,“多謝福晉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