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身經百戰的將士,他跟公孫止都知道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們都在等,等對方先把己國國庫耗空,隻要耗儘對方的國力,那麼平川就不攻自破了。
呂清坐在案前,半晌,重重地長歎一聲。
三年了,三年的對峙已經讓衛國兵疲民乏,早已支撐不起這幾十萬大軍的糧草了。
整個朝廷都在催促他出兵,他們實在是耗不起了。
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呂清知道,耗了三年,不止衛國,啟國照樣是師老兵疲。
雙方現在都是強弩之末,現在就看誰能撐到最後了。
他一直頂著朝廷的壓力遲遲不肯出兵,為的就是等待時機。
半年,呂清有信心,隻要再熬半年,啟國就會因為支撐不起軍費崩塌,到時候他便能一舉擊敗啟國大軍。
然而那越來越密集、一封比一封急切的催戰王書,如雪花一般,源源不斷從大梁壓來。
三個月前,太子衛冕更是親自帶著衛王的王書來了平川,責令呂清即日發兵攻打平川。
呂清終究拗不過王令,隻得下令發兵攻打平川。
這一場仗毫無懸念地輸了,衛軍也被困在了平西峽穀。
“咳咳……”呂清咳嗽兩聲,突覺胸口火辣辣地疼,竟是吐出一口血來。
“將軍!”親衛見狀立即變了臉色。
“不得聲張。”呂清提起一口氣,嚴肅道。
呂清揮了揮手,示意親衛退下,他一夜沒睡,在營帳中足足坐了一夜。
黎明時分,呂清最後一次巡視了一遍軍營。
所過之處,將士們俱是餓得沒有人形,卻仍然紀律嚴明。
這一刻,呂清終於下定了決心,隻要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就算被萬人唾罵,死後遺臭萬年,自己也認了。
薄暮時分,呂清卸去一身甲胄,身穿布衣,單獨乘一匹老馬去啟軍營地求見公孫止。
公孫止沒料到呂清會投降,恭敬地將呂清迎進帳內,行了一個大禮,他是由衷的尊敬呂清。
“成王敗寇。”呂清道:“哪裡配得上上將軍的如此大禮。”
公孫止誠懇道:“將軍如此心胸,當得起此等大禮。”
公孫止說的是實話,身為一個將士,他很清楚呂清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不戰而降,於一個一生征戰天下的將領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呂清:“事到如今,我隻有一個請求,還請上將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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