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可有表字?”
“未有”
“聽你之言,有愛民之心,有報國之意,雖然出海十年,但儒家的意味,也有幾分,家裡人教的不錯,表字就叫君澤,君子有德,澤及萬物,望你不忘初心。都坐,君澤你也坐,有些事你不知,讓星元給你說說。”
兩人一抱舉,一人和張克坐了,一人說到,“清日戰端再起,朝堂上,國內清醒的人都有數,隻是急切間,做不了什麼,想要防日,無海軍不可,但去年剛簽賠款,朝廷財政垮掉了,傷了元氣。
無數年之功,不能恢複。
去年三國還遼,都知不懷好意,但遼東重地,不能有失。
朝廷派中堂,訪問俄國,欲結強邦,以製日本,本想數十年後的事,先推推,顧住眼前,俄國卻是毫不遮掩,直言要在東北修路,說什麼借道,修好了,將來還不牢控東北?中堂想要拒絕,卻以兵事威脅,本以為少說也有十幾年推延,不想數載平靜難得啊,明年俄國人就要在東北動工。
修建內地到東北的鐵路,已經上奏在議啦,應該沒問題,隻是籌款還要想辦法。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
中堂出洋回來,直言需要馬上就變法,但被擲閒,隻忙些外交事,國內插不上手,為之奈何。”
“想我李鴻章自視甚高,主政直隸二十多載,大權在握,覺得也是做了些事,臨了被破個乾淨,出國才知夜郎自大,想做些什麼,確有無力回天之感,哎,”幾乎有落淚之感。
“我也算飽學之士,身邊人也多,但我無能,無能為也,君澤看遍西方國史,可有教我?”
“我觀當今之世,有春秋,戰國之意,秦未滅三戎,楚未滅吳越。中山,魯國尚存,將來數百年或者歸於一,也未知。
如今我國若能變法,壓服日本,北拒俄國,南擴小國,未必不能一爭短長,若不能變法,亡國不遠,蒙元滅國數十,今西歐列強,更是強過蒙元不知多少,製地球全圖,不用西法者,但有所知,未有不滅者,蒙古野蠻,不能久為,西歐之根本,穩固久遠,不可有僥幸之意。
日本前車之鑒,西法,可用,國法,可變。隻有拚死去做,日本變法有一語,不知我等是癡,是愚,隻管一路向前奔馳。有此一往無前的決心,才能成功。隻是,我觀日本,要變法,必有內亂,而且是大亂,沒有有力人士,控製軍隊壓製,不能成功。
日本小國也,物產貧瘠,強國不太注意,低調發展,數十載,才能一鳴驚人。
而我有些風聞,不知真假,1853年,俄國南征奧斯曼,想獲得不凍港出海口,俄國雖然是後起之輩,畢竟人口多,國土大,潛力大,英國,法國人少,地多,怕俄國搶地盤,為了遏製俄國海外擴張,發文製止,俄國不服,但開戰後被英法打敗,俄皇自殺,繼位之君東顧,趁1860年英法入京,以調停之名,拿走了外東北,得到了海參崴,但不滿意還想要旅順,慢慢以東北為基地和英法在全球範圍搶地盤。
為了堵住俄國東麵之通路,洋務運動才會得到英國支持,賣給我們造船廠和軍艦。
但怕養虎為患,有所限製,其實沒教多少真東西?也可能是我們怠慢了,沒人才,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