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持李中堂名帖,要進漢陽鐵廠?”也沒人代言問話,看的出比李精神好多了。
但有點疑惑,有李的名帖,必然是李身邊的親近才對,亮名帖,就該直接見自己。不願意來,何必亮名帖?
“下官無禮,請大人勿怪,下官聽說漢陽鐵廠大名,欲觀之。本不想驚擾旁人,卻不想,守備嚴密,被守門兵士捉拿盤問,不得脫,方得叨擾大人”
“少荃,留洋才歸,近來如何啊?”
“見海外國強民富,憂心國事,進言皇上太後,須亟變法(急需改變),但中央沒事發生,上意難測,中堂平時隻能忙於外交雜事。”
“少荃,憂國之心可見!”
閒話完了,不主動問你,但你要給個解釋,讓幕僚代問,就太不上道了。
“中堂出洋,見各國鐵路發達,欲興修鐵路,言說大人眼光獨到,1899年就上奏,中央要修盧漢鐵路(北京到漢口),被調任湖廣總督,興建漢陽鐵廠,等出鋼就開始修,為此國家不惜,擾亂官場升遷正常秩序,將總督轉任一年就調回原職,實在是馬關條約後,國家窘迫,不能為,急需改變,但不知道大人遇到了什麼問題?一直不能打開局麵。
聽說下官懂鋼鐵煉製,就被找去谘詢。知道問題以後,派我來看有沒有挽回之法,如果不行,就要另尋他徑。”張克直接把問題踢爆,要不然你還得想辦法瞞我,大家都累。
“少荃真的說過?你到底是誰?”張克,以為張之洞還想瞞,以拖待變?平行時空他成功了,在地方當太上皇,後麵升中央了,繼任知情的,誰敢炸刺?到他死了,清才亡了。
清亡,他居功甚偉,不知道為填補這個窟窿,湖廣花了多少錢,武昌起義的部隊,原來該給他們發的工資,是不是也填進去了?
看這這個老人,張克百感交集,一時不知說什麼,想了下,“向前走,走沒人走過的路,走到坑裡,摔倒難道不是常事?我敬佩總督,開南方風氣之先,但我要救國,我想救國,請退左右”張克說話很堅定。
張之洞看著,這個一打交道就知道,是西式培養的年期人,沒有對上官的畏懼,能拿到李的名帖。小小官級,千裡來此,到我麵前這樣說話,這樣堅定。
擺擺手,隻留下一個幕僚。
“說”。
“要做事,做成事,隻能遷廠,去就煤礦”
沒人有開口。
“我要建鋼鐵廠,要煉鋼,要修鐵路,要挖人”心冷了,氣性上來了,也不等回應,轉頭就走。
“說的好。做官,就是要做事!但你還嫩了點。這麼大的事,是可以瞞住的?為什麼可以可以瞞住?,能看懂的都是懂西學的人,就因為老夫和少荃開風氣之先啊,所以才不能不瞞,國家今日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鬥!少荃新敗,我也倒了,開新風之勢,何去何從啊?
哎!有一句話,你說的不是假的,無能為!但老夫卻是不得不為”
張克也迷茫了,他看不懂了,索性不回頭的走下去!
“好好的,彆學我”身後傳來一句,張克流淚了,想直接走,但邁不開步,總比渾渾噩噩的好,比醉生夢死的好。
轉身作揖,到底,然後起身昂頭走了出去,怕低頭,淚會留。
外麵剛出來的左右侍從,看這個人進去,屏退的左右,出來還沒站穩的功夫,就走出來的人,留著眼淚,但又像在笑,昂著頭,闊步而行。
出門,李全,張過見張克流淚,以為不順利,開口要問。
“明早,再去漢陽鐵廠。”
看張克心情不好,也不就不問,三人投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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