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的目光投向從羨,從羨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神色間帶著一絲愧疚,緩緩說道:
“是我告訴悅兒,你在調查食鐵獸部落的事。她之前從來沒問過你的行蹤,可今天,一個來自尋寶鼠部落的棕階雄性說你重傷了。
悅兒她心急如焚,立刻跑來問我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實在擔心,我要是不如實說,她會胡思亂想,導致她更加擔憂,影響到她和腹中幼崽……
所以,我就告訴她實情了……真的對不起,我沒能守住承諾。”
阮曦悅的目光隨之轉向龍澤,她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她緩緩伸出雙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輕輕捧起龍澤的臉,視線緊鎖在他臉頰上那尚未愈合的傷疤上,眼神中流露出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
“我又不會妨礙你做事,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知道呢?”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更帶著濃濃的關切。
龍澤溫柔地抬起手,手指輕輕撫過阮曦悅額頭側邊的長發,臉上浮現出一抹寵溺的笑容,輕聲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為我擔驚受怕。而且,萬一我這次沒能帶回有用的消息,我又怕會讓你失望。”
聽到這話,阮曦悅隻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陣刺痛。
之前,她冷靜地想著要把龍澤這一身的傷留著,帶去烈耳獸城,讓眾人看到,以此來向大竹狐猴發難。
可此刻,在龍澤毫無保留的愛意麵前,她的這些想法,在對比之下,立刻顯得她是如此自私,且卑劣不堪。
龍澤看著阮曦悅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心疼不已。
他微微低下頭,動作輕柔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那吻帶著無儘的溫柔與憐惜。
“你彆因為之前的想法而自責,你剛才提出的想法從策略上來說並沒有錯。”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鹿。
“老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傷心難過的。我做這一切,隻是希望能讓你感動,能讓你開心快樂。”
龍澤的眼神裡滿是深情,緊緊盯著阮曦悅的眼睛,仿佛要將自己的心意全部傳達給她。
“若是這一切隻讓你感到難過,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阮曦悅微微蹙起眉頭,淚水根本不受她的控製,依舊不停地流淌著。
她哽咽著,用力地點點頭,說道:“好,我不難過了。你為我做的這一切,都讓我特彆感動。這一切都意義重大,對我而言,無比珍貴。”
說著,阮曦悅便想為龍澤治療傷勢,可龍澤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帶到唇邊,溫柔地親吻了她的指尖。
“老婆,咱們彆在這兒停留太久,得趕緊離開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對局勢的擔憂。
阮曦悅淚眼朦朧地望著龍澤,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是想把這些傷勢留著,當作指認大竹狐猴族惡行的鐵證。
龍澤看著阮曦悅淚流滿麵的模樣,心中一陣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