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韓誌義並未第一時間回應,而是沉吟了半晌,才眯著眼睛道:“能行嗎?”
韋杜五連連點頭,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算計之色:“隻要在少將軍身側多安排些人,儘量阻擋外人的視線。再加上戰場上本就瞬息萬變,誰會一直盯著少將軍不放?”
“事後隻需堵上那幾個人的嘴,便不會有其他問題。”
韓誌義深呼了口氣,停下穿甲的動作,一邊快速在心頭思索著漏洞。
來回想了好幾回,發現韋杜五說的辦法,雖然冒險,但勝算卻大,隻要成了,便能直接洗去,韓冬身上的質疑和恥辱。
即便不成,有那麼多人保護,韓冬也不會真有性命之憂。
心裡有了決定後,韓誌義點點頭,目光如炬,喚了一聲。
帳外的親兵大步進來,恭敬行禮。
時間緊急,韓誌義沒有拖延,直接讓人將秦深喚來。
秦深像是在等著一樣,剛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進了韓誌義的大營。
進去之後,韓誌義也懶得虛與委蛇,直接將韋杜五的預設傳達給了秦深,命他務必保護好韓冬之餘,一定為他讓功。
秦深也一如往常那樣領命,看他神色,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屈辱,甚至都不放在心上。
見他這樣,韓誌義放心了兩分。
身為北疆主將,他自然最清楚秦深的過人之處。
秦深之能,比之自己年輕時都不遑多讓,若非他這不爭不搶,不願出頭的性格,當初韓誌義還真不一定容得下他。
不過也好在當初沒殺他,不然現在哪有人能為韓冬鋪路?
想到這兒,韓誌義難得大度,低聲道:“這次若能做的漂亮一些,回頭升你做副將。”
秦深垂眸行禮:“謝將軍。”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且去吧。”說完,擺手示意。
秦深領命,行禮離開。
而韓冬那邊,韓誌義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並將打算告知了他。
韓冬神色倒是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但若是細看,眼底仍是不甘。
自前日一戰後,憑他那曆來高傲,目下無塵的性格,明顯不願承受眾人審視鄙夷的目光。
自然極力想要擺脫這一困境,即便讓眾將對他改觀的方式,是借彆人之手,而非自己的真才實學。
在眾將的目光中,韓冬翻身上馬,氣沉丹田,本想說一番鼓舞士氣的話,但是迎著北風,沒說幾句,氣便散了。
不欲被人看出,韓冬隻能草草結束。然後在眾多親兵的護衛下,領軍上陣。
秦深就在韓冬一側,離他最近。
韓冬用餘光看了秦深一眼,眼底難掩嫉妒之色,有那麼一瞬間,他對秦深,是起了殺意的。
韓冬小肚雞腸,根本就容不下任何比他出色之輩,所以之前,就曾數次給秦深使過絆子。
不過秦深都躲了過去。
就在他的殺意越來越重的時候,又重傷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