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名將卒快速來報,“稟報先將帥!主帳有要事相商!”
將卒咽了口口水,段逢雨升將帥是陳誌強回來後親口通報全軍,對於這個年輕人,軍營裡早已經沒有了質疑聲音。
聽到將帥兩個字,段逢雨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走吧。”
“逢雨。”陳清漩叫住了他。
段逢雨疑惑地看了過去,陳清漩想了想,道:“有些事並非是你想不想去做,西北以一地戰一朝本就是舊棋盤的收官。西北不管輸贏都會重新在新的棋盤落子,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讓自己處於身不由己之中,所以我想說的是。”陳清漩笑了笑,“想乾什麼就放手去乾,出了什麼事,一切有姐給你擔著。”
段逢雨默默地注視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陳清漩不再像他記憶中的那般淡雅脫俗,而是更加接地氣了些,他笑了笑,道:“姐,我長大了。”
他轉身朝主帳走去,他的身影修長卻好似挑起了萬丈重擔,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楚、讓所有人不寒而栗,他說:“沒有人會讓我們再身不由己,如果有,那我就殺過去,誰阻攔我,我就殺誰!”
陳清漩還好,但是李牧卻是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他看著自己遠去的大哥,其實有一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哪怕是顧玄秋他也沒有說,這件事隻關乎於段逢雨和李牧二人而已。
當年逍遙神神位選拔,李牧其實也參加了!而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牧和段逢雨一樣,對逍遙神神位都具有完美的契合度,但是在中途李牧卻突然退出,選擇了酒神神位。
所以其實世間最懂逍遙心的不僅隻有段逢雨,還有李牧。但當段逢雨淡然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牧知道,段逢雨徹底放棄了逍遙心。
但是這樣的段逢雨到底是好是壞,李牧在心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他卻不敢去細想。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段逢雨正在走向一條不歸路。
段逢雨走到主帳,隻見主帳中的人明顯分成了兩撥。樂清都和秦先不在,是一些西北老卒還有兩個他並不認識的人。
一人身穿鐵甲不屑地看著被陳誌強幾人拉住才沒有衝上去揍人的陸九鬥。另一人麵白無須像個書生,身穿一襲紅衣官袍,他手捧皇卷,看樣子是皇城來的貂寺。
陸九鬥麵紅耳赤,恨不得衝上去撕了那個穿著鐵甲的中年人。
段逢雨皺了皺眉,沉聲喝道:“放肆!成何體統?!”
眾人被吼地一愣,陸九鬥看到段逢雨來了,拍了拍拉著自己的手,倒也不再激動,隻是惡狠狠地瞪著那人。
由陳誌強帶頭,西北眾人對著段逢雨齊齊抱拳,道:“將帥!”
段逢雨目不斜視,一步步走向那張將帥位,這裡本來是一個姓齊的家夥坐的地方。
段逢雨一揮長袍,坐在帥位之上。
那披甲中年冷笑道:“齊平陽一死,真是什麼人都能坐帥位了。”
“楚雄我乾你老母的!你能說人話你就說,不能說媽的和老子出去練練!”陸九鬥又冒火了起來,陳誌強一掌按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那身鐵甲的眼神同樣凶猛地想要殺人!
“楚雄?”段逢雨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我聽齊平陽說過,曾經有個西北軍寧去京城當條狗,不在塞外當個人,想必便是這位楚大將軍了吧!”
段逢雨拉長著聲音,特意將“楚大將軍”四個字念的很重。
“你!”楚雄被人揭了老底,按住腰間劍就要砍人。
“我看誰敢動我家將帥!”陸九鬥等人紛紛拔出腰間西北刀,他們很多人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帶血的鎧甲都還沒來得及換,心中那翻湧的血氣正愁沒地方使!
一時間,一個小小的主帳頓時劍拔弩張。
“楚統領,您這是做什麼?”那名紅衣貂寺適時開口。
楚雄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段逢雨抬了抬手,陳誌強等人立刻收起了長刀,這一切自然也是被那貂寺看在了眼裡。
紅衣貂寺堆起笑容,對著段逢雨拱手笑道:“段將帥,您這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咱家這廂恭賀了。”
段逢雨微微一笑,道:“貂寺過譽了,在下有傷在身,便不行禮接旨了。”
“應該的應該的。”貂寺堆笑道。
他緩緩打開聖旨,陳誌強幾人還有楚雄半跪在地,紅衣貂寺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我西北殺雲城大破雲揚百萬大軍,此實乃驚天之舉。特此賞賜西北軍黃金萬兩作為軍中撫恤,加蓋西北武廟十座,供奉英靈之碑。前西北將帥齊平陽德高望重,鎮守我西北數十年,失此良將寡人大痛之!故追封齊平陽忠武侯,諡號武烈!寡人深知西北軍不可一日無主,段逢雨雖年幼但品行無缺,在此戰中身先士卒,誅殺反王,立功無數,特封為新任西北將帥!寡人念其新上任,諸事不便,特派宮中禦林統領楚雄任副將帥之位,望諸位齊心協力,衛我國之邊疆。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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