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求你!”
趙鸞意拚命掙紮、搖頭、後退、挪動,尖銳的叫喊在空曠地回蕩,但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手臂被堅硬的水泥地麵磨破了皮,麿出了血,頭發淩亂了,衣服扯爛了,羸弱的身體如飄零的落葉瑟瑟發抖,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沒有第三個人看見。
誰來救救她,誰來幫幫她!
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惡魔不會因弱者的眼淚而善罷甘休,今夜注定無人救贖!
“你逃不掉的……”
絕望的嘶吼和眼淚,令人惡心的觸摸,猶如沒有儘頭的時間和空間,恨不得立刻死去。
這空蕩的人間煉獄,令人窒息。
就在光頭佬進行下一動作時,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但是他沒有心思理會,澎湃地隻想著眼前的獵物和即將展開的饕餮盛宴。
但鈴聲一直不停地響,好像不達目的絕不停止。
光老佬煩躁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未知電話。
他掛斷了電話,但是鈴聲立馬又響了起來,似催魂奪命般。
他皺著眉又掛斷,鈴聲又響起,重複再重複。
他撿起地上的布揉成一團又重新塞回了趙鸞意的嘴裡。
他走到一旁,按了綠色鍵,接通了電話。
趙變意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後退抵到了牆邊,害怕得綣縮著腦袋。她想咬手指了,無奈手被反綁在後。
“喂,哪位!”口氣極其不善。
“劉強,馬上放了那個女孩!”狠厲中透著焦急,遠遠地從電話那端傳來。
“這狂妄自大的口氣似曾相識呀。讓我來猜猜你是誰……”
“上次英雄救美還不夠,這次還想來壞我好事。”
“之前拘留出來後,莫名被人教訓了一頓,叫我離酒吧的女孩遠點。仔細想來是你叫人乾的吧”許強恨得牙癢癢。
“是我。你如果想好好安生過日子,就不要動她半分,否則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口氣我相當不喜歡。你不放過我,正好,我也不想放過你。咱們新賬舊賬一起好好算算!”
想到那天,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拘留了幾天還被罰了款,本來就夠惱火的了。沒曾想剛出派出所沒兩天就被人劫上車蒙頭蓋臉打了個鼻青臉腫,差點大牙都被打嘣。
打人者留下的一句話提醒了他,讓他知道了對頭。苦於找不著人,正好今天碰到了,讓他得來不費功夫。
他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十幾歲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想著憑著一身膽識和蠻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由於沒有文化,隻能到工地乾些苦力活,但是對生活的憧憬依然美好。
一次意外讓他摔傷了腿,本來豐厚的賠償幾經周轉到自己手裡少得可憐,連最起碼的醫藥費都付不起。隻能拖著傷在出租屋裡自生自滅。
後來連房租都交不起了,被房東罵著“晦氣”趕了出來。
憑什麼這些人都高人一等,都欺負他這個外鄉人,欺負他無所依靠,欺負他單薄弱小。
他恨極,也傷心極了。
本想出人頭地後再衣錦還鄉,可如今這副模樣,回去豈不成了笑話。
人爭一口所,佛爭一柱香。父母的顏麵,自己的不甘心,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裡,隱隱作痛。
為了生存,他睡過天橋,睡過公園的長椅,睡過雨水滴落的屋簷底下。在垃圾桶裡翻找過吃的,和狗搶過食,吃糠咽菜都成了一件難事。
他也想活得漂亮,也想高人一等。可是社會就是這麼無情,有的人生來就站在塔尖上,動動手指,一切便有了。有的人生來就如螻蟻,連活著都需要爭取!
最壞的時候他都保持著一顆純良的心,可是這樣的日子久了,心裡的恨意就會抑製不住鑽出來,啃食著他“看看彆人活得光鮮亮麗,而你卻連條狗都不如,你甘心嗎?!”
是的,不甘心!
豐水街的每個商鋪都要交所謂的保護費,他見過幾次。
那些人張張嘴,動動手就會有人自動把鈔票交到手裡,遇到不聽話的暴打一頓也乖乖將錢遞上,點頭哈腰。
他知道這是他翻身的機會,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攔住了收錢的人,並對他們說要加入他們。他們嗤之以鼻,說要加入他們可以,去把最難收的那家搞定了。
那是一家小小水果店,由兩個老人經營著。
原來的難搞定,是因為如果處理不好,隨時有可能會引發人命。
他第一次去收保護費,外表儘量裝得凶神惡煞些。讓他們交保護費,不交就砸了他們的店。老人求他通融通融,說兒子媳婦都已不在人世,隻留下了這家店。老伴有嚴重的高血壓,每月都要吃藥控製。孫女還小要讀書,小店根本就賺不了什麼錢,隻能勉強維持生活。說罷巍巍顫顫從口袋裡掏出皺皺巴巴的幾十元錢。
劉強臉都紅了,羞愧得不能自已。他落慌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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