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謝子俊。
此時的他,全身散發著怒火,目光凶狠淩厲。經過這段時間的角色扮演,潛移默化中,他儼然把自己當成趙鸞意真正的男朋友。他躬著身把趙鸞意緊緊護在身後。
許靳良噌地站立起來,毫不客氣地上前拎起謝子俊的衣領。許靳良正一肚子火無處發,謝子俊倒好,一下子衝到刀口上,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隻見他直直地把謝子俊推到圍牆上,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
“怎麼,你這個冒牌男友還當上癮啦!”許靳良齜著牙,手上的力量逐漸加重。
“我現在是她真正的男朋友,你離我女朋友遠點!”謝子俊抓著許靳良的手,憋著嗓門,艱難地說著。
“第一次看見你,我就不爽。搶彆人的女朋友讓你很有成就感,是嗎?”
這樣的情景再次出現,趙鸞意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她怕許靳良像上次一樣喪失理智,在許靳良的背後緊緊抱住他,書本“啪”地掉落到地上。
“靳良,不要這樣,我怕!”她閉著眼大聲喊道。
一聲“靳良”,讓他心頭一顫。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他恍惚著回過頭,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得鬆了些。
身體能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她在害怕。他意識到是上次的舉動給她的心理造成了陰影。
他猛地鬆手,轉身回抱住她,讓她靠在胸口上,安撫她道“彆怕,彆怕!”
趙鸞意埋著頭,兩手緊緊攥著他腰側的衣服。
謝子俊一邊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低頭咳嗽。
溫暖的氣息包裹著趙鸞意,讓她眷戀無比。旁邊傳來咳嗽聲,讓她回過神來。不該這樣,斷就要斷得乾乾淨淨,彆給了他絕望又給他希望,最後再給他絕望,這無疑是把他當是砧板上的魚肉反複拍打,這樣對他很殘忍。
她突然一把推開他。彎腰拾起課本,走過去扶著謝子俊起身。
“你沒事吧?”
許靳良保持著摟空的樣子退後了兩步,看著趙鸞意輕聲細語地對謝子俊說話,他內心的醋意不停地發酵,臉色也變得陰沉灰暗。
他緩緩地垂下手臂。隨後苦澀漫上心頭,爬上臉頰。他自嘲地哼了一聲,然後又深吸一口氣釋懷。
她以為她這樣做他就會知難而退了嗎,那她就錯了。她樂意鬨,樂意折騰,他隨時奉陪。他許靳良有的是迎難而上的決心,熬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許靳良的目光來到趙鸞意扶著謝子俊的地方。恨不得在那裡燒出個窟窿。
“寶貝,我對你有很大的耐心。對他”他眼睛一瞟,睨了一眼謝子俊。眼中儘是鄙夷和不屑“我可沒有什麼耐心,你最好悠著點,不然下次我不知道我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趙鸞意內心一震,她知道他說的不是開玩笑。可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要狠心地對待他。
趙鸞意抬頭麵無表情地看了看他,扶著謝子俊往前走。
謝子俊反過來擔心地問她“你沒事吧?”
趙鸞意假裝笑了笑,搖搖頭。謝子俊看得出來,她的笑容裡含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無奈與掙紮。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和許靳良分手,她不告訴他,他也閉口不問。隻要她想做的,他必定竭儘全力幫忙她,成與不成,交給天意。
“剛才的事謝謝你。”趙鸞意放開謝子俊的手,兩人並排向前走。
“對了,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沒有課嗎?”
“嗯,上午沒有課,我去過你教室,沒有看到你,我怕他再來纏著你,就跑過來了。”謝子俊伸手摸了摸頸側,有些不太自然。他撒謊了,上午是有課的,但是他讓嚴正允幫他請假。他其實是太想見到她了,也想幫她儘快和許靳良分手。
許靳良繃緊了下顎,緊握雙拳,落寞地看著他們遠去。
又過了兩天,許靳良像是著了魔似的,天天跟著趙鸞意。
而許老爺子派來盯梢的人回去後向他稟報,說趙鸞意和許靳良還沒有分手成功。而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顯然,趙鸞意並沒有完成約定的內容。那就不要怪他不講信用了。
許老爺子當即給教務主任打去電話。
第二天,趙宏文就被以偷盜的名義,讓學校勸退回了家。
趙鸞意收到消息時,趙宏文已經回到了家中。
她打電話給趙宏文詢問情況。趙宏文說自己也莫名其妙。
他也跑到教務處去鬨過,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偷過東西,可是證據擺在眼前,他自己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不是自己做的。
趙宏文向宿舍的人尋求幫助,求他們替自己做證,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說話。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一瞬間,他的世界再次坍塌,他就不該抱以期望。世上有的是冷漠的人,經曆了那麼多的事,他笑自己怎麼還是沒有看透呢。
無所謂了,他打包好東西,毅然決然地走出學校,趕往車站,搭上最後一趟班車回了家。
“他們就說我偷盜,嚴重影響學校的清譽,然後要我回家。可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手表會出現在我的枕頭底下。真是可笑,我甚至連那個手表都沒見過。他們就說是我偷的。”趙宏文想想就無語,可到底是誰要汙蔑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姥姥搶過手機,著急地對趙鸞意說道“囡囡啊,你去校領導那裡再問問是怎麼回事。宏文是絕對不會乾那樣的事的。這事關他的一輩子,你一定要幫忙問清楚啊。好早日讓他重返學校,不能耽誤了學習啊。”
電話那頭姥姥都快哭了,她年紀那麼大,還老是為她們姐弟倆擔心,趙鸞意頓時眼眶濕潤。趙鸞意連忙答應姥姥。掛斷電話後,又跑去找教務主任。
當她開口問起此事時,教務主任卻說意味深長地對她說“你應該問上次你見到的那個人。”
趙鸞意魂不守舍地離開了教務室。她轉頭茫然地回到宿舍,呆坐了很久。
她想拯救趙宏文,也想拯救自己。可是她不是觀世音菩薩,她沒有法術道行,讓許靳良乖乖聽她的話,也沒有辦法讓學校聽她的話。現在隻有求許老爺子,才有可能讓趙宏文重返校園。
她拿出電話,按下了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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