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雄縣城的人們,右路官兵敗退來到後,慌恐了幾日,而後又恢複了。
因為許多的消息接踵而來,他們理解成了都是好消息。
官兵在鎮雄縣城越聚越多,這讓鎮雄縣城的人們好似有了安全感。
賊人未前往鎮雄縣城而來,且放任常安縣城的百姓自行離去的消息傳來,讓他們徹底安心了下來。
鎮雄縣城的人心是安定了,可人數還是在增加著。這使得鎮雄縣城的物價遲遲不降,反而還會微漲。因此,鎮雄縣城的人們的生活還是不如意的。
相對於還能維持糊口的人們,那些躲難而來且原就不富足的人們就難受了。他們本就生活在最底層,不餓死已是最後的底線。而物價的居高不下,以及沒有穩定的收入,已快讓他們跌破至底線下。
於是,有些從常安縣過來躲難的人們受不住了,選擇了回歸。
悅來客棧的掌櫃找到了劉仁傑。
“劉小兄弟,我呢,代表親族和鄉親們給你道謝了,是你讓他們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我此次前來,是與你說聲,我那些親族和鄉親打算回去了。由於人多,就不一一與你辭行了,就由我為代表,來與你說聲。”
“掌櫃的,你我也算相識一場,客氣話不用說。他們回去也無可厚非,都是普通百姓,尋口飯吃不容易。而且,賊人來到常安縣城之時,也確實未為難百姓。”
“唉,有些人是不想回的,當初賊人的為難,他們還赫曆在目。隻是在這鎮雄縣城,找口吃的,越發難了,他們不得不回去。”
“沒辦法,鎮雄縣城一下子來那麼人,飯隻有那麼多,吃的人多了,總會有挨餓的。”
“誰說不是呢,我到了這年紀,還見到這種事,也是倒黴催的。”
隨著常安縣城躲難而來的人們的回歸,鎮雄縣城少了許多人。劉仁傑讓林保強關注著官府的動向,也未曾見有消息。剛巧陳大壯從鎮安縣城運送糧食而至,劉仁傑便與陳大壯同往沐陽府城。
劉仁傑之所以放心前去,也是看到賊人未有所行動,才放心前去沐陽府城。
劉仁傑來沐陽城的目的,是想得到些消息,到後自然找來吳小偉詢問。
“小偉,最近有沒有探聽到官兵前來增援的消息。”
“鑒於上次增援的官兵,是從臨頭碼頭登陸的,我此次特彆注意臨江碼頭那邊的消息,沒有官兵前來增援的消息。”
“或許是,上次能調動的增援,都調動過來了。所以此次官府求援,增援的官兵會來得慢些。”
“傑哥,你說,此次會不會官府未去求援呢?”
“不會的,官府肯定會把事情上報上去,這是瞞不住的。而上報上去的時候,求援是順帶的。還有一事,蒙縣縣城那邊,賊人是怎麼一個行為的?你有探聽到蒙縣那邊的消息嗎?”
“蒙縣縣城那邊的消息很少,我印象裡沒有什麼消息。怎麼了,傑哥,為何要注意蒙縣縣城那的消息?”
“常安縣城那邊,賊人對百姓和商隊很是寬容,我想知道,蒙縣縣城那是不是一樣。過後,你把蒙縣縣城當成重點打探的對象,讓孩子們也去探聽,儘快打探出來。”
劉仁傑走出糧鋪,看著周圍的環境,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忽至而來。
熟悉是因為他對此地有著感情,確切的說,他對張氏糧鋪有著感情。不知什麼時候,他感情上有了牽絆。他擔心有一天,糧鋪不在了,因為糧鋪的存在而生活在一起的人兒怎麼辦。特彆是那幾個孩子,他們因為糧鋪,找到了自己生存的價值。也就是這種感情上的牽絆,使他不論去了多遠,去了多久,回來時,總有熟悉的感覺。
而之所以感到陌生,也是因為他有時離開久了,回來時,發現周邊的環境,已不是他原來在時的原樣。
正是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去走一走,去看一看,看一看幾個孩子平常喜歡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地方。
幾個孩子沒能見到,卻讓他遇見了一個找時找不見,想不起時卻意外見著的人,馬毅。
馬毅見劉仁傑,也是驚喜的,有些憂愁的臉上,展開了,換成了喜悅。
“劉兄,真沒想到,能碰到你,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就近尋了個坐處,沒有豪華的場所,沒有豐盛的宴席,隻有些粗茶和雅致。
“馬家兄弟,你這是來尋我?”
“並未,隻是偶遇。最近的事,官府有些焦頭爛額,我也是。想著出來散散心,卻遇見了劉兄弟。”
“馬毅兄弟,路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那一天,有時候,你獨自苦煩,也是於事無補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不得不去思慮。賊人的人數在增多,占據了三個縣域尚嫌不足,又在得隴望蜀。而我跑上跑下,求爺爺告奶奶的,這增援卻是難以求到,叫我怎能不憂心呢。”
“外部的增援不願前來嗎?此等局勢,如無增援,無異於放棄了我們沐陽府了嗎?”
“誰說不是呢,有些人儘說些漂亮話,待抽出手來,便來全力來增援。這等空話,等於白說。”
“那官府將如何做,照如今這局勢,三路防線不一定能守得住的。”
“劉兄真是聰慧之人,我們官府不得已擺的三路防線,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你說說,賊人會以哪路防線做突破口呢?”
“鎮雄縣城。”
“何以見得?”
“中路是你們官府的底線,破了整個沐陽府就沒了,官府會魚死網破,賊人還不到選擇中路的時候。左路呢,你們官府看似示弱,其實一直在留力,要突破左路,必有大損,賊人後麵的人看得明白。如此,便剩下右路了。”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就多說點,賊人那邊將有新的舉動,這個舉動日後你會知道的。這個是我的線報給我傳過來的,隻是賊人未實施前,我不好說出來。賊人的這個舉動,並不是立時突破我們官府的防線,卻也算是為突破防線做的準備。所以說,我們還有時間做準備。我本來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準備來應對,待見到劉兄你,便有了想法,劉兄,可否再幫官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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