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書房,為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溫度。技術科的人員正在現場進行細致的勘查,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時閃爍,記錄下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白雨竹拿著驗屍報告快步走進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死亡時間確定了,昨晚九點十五分左右。"她將報告遞給林夜白,"胃部溫度和屍僵程度都指向這個時間點。"
"這麼精確?"林夜白有些意外。通常來說,死亡時間的判斷都會有一定的誤差範圍。
"是的。"白雨竹指著報告上的數據,"死者胃內殘留物顯示他在死前不久喝過咖啡,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非常有參考價值。而且"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昨晚九點到九點十分,整個彆墅區都停電了。"
"停電?"林夜白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報告,"這個時間點太巧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沈霜華從門外走進來,"但根據電力公司的記錄,這是一次計劃內的臨時檢修。前天就發了通知,整個彆墅區的業主都知道。"
"那保安呢?"
"李明說他在停電後立即來查看過。"沈霜華翻開筆記本,"當時書房的門是鎖著的,他聽到裡麵有走動的聲音,以為是陳誌遠在用手機照明,就沒有多想。"
林夜白站在窗前,仔細思考著這個時間點。九點十五分,正好是停電後的五分鐘。如果凶手是趁停電作案,那麼他是如何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下,精確地找到目標並完成作案的?
"我們在走廊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一些異常。"技術科的小張插話道,"停電前後的畫麵有些奇怪。"
"放出來看看。"
投影儀很快將監控畫麵投射在白牆上。畫麵顯示,在停電前的最後一分鐘,走廊上確實空無一人。但就在斷電的瞬間,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
"這個影子"白雨竹湊近屏幕,"看起來像是從空調管道的方向來的。"
"對了。"白雨竹說,"我們查到一個有意思的細節。陳誌遠有個習慣,每天晚上工作時都會把空調溫度調到最低。他的秘書說這是因為他覺得低溫能保持頭腦清醒。"
"所以?"林夜白示意她繼續。
"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屍體溫度和室溫來倒推確切的死亡時間。"白雨竹解釋道,"在這麼低的溫度下,屍體降溫的速度會很穩定。我們在法醫室做了模擬計算,結果和九點十五分這個時間點完全吻合。"
林夜白走到空調出風口前,仔細觀察著。忽然,他注意到出風口的螺絲有些鬆動,而且螺絲頭上有一些新鮮的劃痕。
"把工具箱拿來。"
技術人員遞上工具,林夜白小心地拆開出風口的麵板。在錯綜複雜的管道中,一抹暗紅色的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血跡已經乾涸,但在金屬表麵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這是"沈霜華湊近看,"血跡?"
"不隻是血跡。"林夜白用鑷子夾出一根細繩,"這根繩子的材質,和死者頸部的勒痕很吻合。是一種特製的尼龍繩,表麵經過特殊處理,不容易留下指紋。"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凶手是怎麼做到的?
"等等。"白雨竹突然說,"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陳誌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喝咖啡?"
林夜白眼睛一亮:"查一下是誰送的咖啡。"
很快,保安的證詞被送了上來。根據記錄,那天晚上八點五十分,陳誌遠確實打電話讓保安送了一杯咖啡。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停電前十分鐘。
"保安看見他了嗎?"
"沒有。"沈霜華說,"他隻是把咖啡放在門口。陳誌遠說他在處理重要文件,讓保安直接離開。"
林夜白走到辦公桌前,開始檢查咖啡杯。杯子是普通的一次性紙杯,內壁還殘留著些許咖啡漬。他小心地取樣,準備送去化驗。
就在這時,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咖啡杯底部有一圈奇怪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過。而在杯子接觸桌麵的位置,有一小塊異常的水漬。
"把紫外線燈拿來。"
在紫外光下,那塊水漬呈現出淡淡的熒光。林夜白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不是普通的咖啡漬。"
"你是說"白雨竹似乎明白了什麼。
"咖啡裡可能被加了東西。"林夜白說,"而且,我懷疑那個杯子本身也有問題。"
他重新檢查了現場的照片。在死者倒下的位置周圍,有一些細小的金屬碎屑。這些碎屑在普通光線下幾乎看不見,但在強光照射下會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把這些碎屑收集起來。"林夜白說,"我覺得它們可能和空調管道裡的裝置有關。"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電話打了進來。電話那頭是楊寒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林法醫,咖啡杯的檢驗結果出來了。杯子內壁有微量的鎮靜劑殘留,劑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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