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上麵血色花紋綻開,像是綻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這是飲過血的瀝血才有圖案。
“你”顏陸剛想說些什麼,便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緊,瀝血劃破了他脖頸處的皮膚,絲絲鮮血滲出,卻又很快被吸收了。
可那種冰涼的觸感,卻讓他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離他近在咫尺。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一臉殺氣的顏九卿,她雖然衣不染血,卻比九幽地獄裡麵走出來的修羅,還要讓人覺得膽寒。
“讓他們停下來!”顏九卿冷冷道。
自從顏九卿閃身來到顏陸身旁後,那十幾個魔人便隻能由段長空牽製著,他的壓力一下子陡增。
雖然以這些魔人的實力,並不能傷害黃階七品的段長空,但就他們皮糙肉厚的程度來說,也足夠消耗他一陣子了。
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這裡空耗費時間了。
顏陸聞言卻哭喪了一張臉,“這些魔人並不是由我來控製的,他們此次的指令是負責抓你的,若是沒有抓到你,便不會停下來。所以我也無法阻止他們啊!”
感覺脖子上又緊了幾分的瀝血,顏陸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顏九卿見他不似作假,才稍稍鬆開了些許,避免真的殺了他,畢竟還有話要問他呢。
段長空卻在察覺到顏九卿擔憂的目光時,問道:“你介意會損毀這裡的屋舍擺件嗎?”
“速戰速決吧。”顏九卿說著,看了顏陸一眼,“回頭這筆賬都算他們頭上。”
顏陸一聽到“算賬”這兩個字,都快ptsd了,當初因為所謂的“欠顏家的”,他被顏九卿命人把他扒得隻剩褲衩,那種痛苦和羞辱還曆曆在目。
但如今他的生死都被掌控在他人手中,也由不得他再去想這些了。
然而下一刻,一陣狂風驟起,強烈的罡風以段長空為中心擴散開來,帶著強烈的殺氣,卷起了顏家大廳內的四周的花草樹木、桌椅板凳。
察覺到危險的顏九卿,連忙帶著顏陸,後退了數十米遠。
她抬頭望去,隻見在風暴中央的段長空,周身為強大的刀意繚繞著。
原本如同凡鐵一樣平平無奇的長空刀,在這一刻仿佛活了起來,與它的主人合二為一,變成了一把鋒芒畢露的絕世凶刀,
“我未出刀,天下皆刀;我若出刀,天下無刀!”
顏九卿仿佛又看見了當初在劍塚時,段長空為他的刀命名時候的豪邁霸氣。
隻是這一次,他似乎已比之前更上一層樓,隻聽他大喝一聲道:
“刀破長空!”
一道耀目的刀芒從長空刀黑色刀身上透出,朝著四周還想繼續朝段長空撲過去的魔人身上砍去。
帶著無匹殺氣的一圈刀芒閃過。
下一刻,屍首分離。
一顆顆頭顱滾落在地上,發出重物落地的悶聲,如同集市上麵掉到地上的一筐大白菜,一顆接著一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段長空,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撣了撣刀上的血,若無其事地將長刀插入了背後的刀鞘。
顏九卿挑了挑眉,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段長空殺人。
殺人如切菜。
真不愧他刀瘋子之名。
顏九卿見他那邊沒有事情之後,她再次看向了被她用瀝血抵著的顏陸。
誰知道前不久還囂張不已的顏陸,此刻已經被嚇得尿了出來一股騷味兒從他的腿間傳來,顏九卿皺著眉後退了幾步。
但是他已經沒有了逃跑的膽量。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在正門口,他連正眼都瞧不上的少年,竟是這樣一位凶神。
那些凡鐵根本無法殺死的魔人,在他的刀下竟都如白菜一樣,那像他這樣的,又拿什麼去抵抗他?
看著一步步走到顏九卿身邊,站定的段長空,他頓時被嚇得腿腳發軟。
他當即跪了下來,對著段長空和顏九卿連連磕頭道:“兩位大人彆殺我,我也是受人指使啊!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求你們繞過我一命。”
顏九卿當即問道:“我爺爺和小叔,如今在哪?”
“顏家主我不知道,我近段時間內並沒有看見過他,也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我帶人來顏家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拿下顏家了。”
顏陸察覺到顏九卿逐漸冷下去的神色,他連忙又道,“二爺我知道,他被鄭妍帶人關押起來了”
“他在哪裡?”顏九卿急切地問道,眼睛微微發紅。
“就在這顏府,二爺常住的荷柳居。”
顏九卿當即朝著小叔所在的荷柳居奔去。
鄭妍曾被她當街羞辱過,她無法想象那個瘋女人會對小叔做些什麼。
段長空一言不發地跟上去,可他剛走出幾步,便又回來,到了顏陸跟前。
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顏陸,當即再次瑟瑟發抖,跪地求饒道:“大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段長空則是冷哼一聲,用一股靈力將顏陸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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