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鄭妍笑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的。
顏玄柳愣怔在原地,一雙眼睛紅紅地看著她。
配上他那一張俊臉,看起來有些無辜。
“顏玄柳,這個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鄭妍冷聲,“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難不成還要我教你嗎?大聲點兒,我聽不清楚。”
顏玄柳頓時紅了雙眼,一臉屈辱地怒視著鄭妍。
可那兩個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鄭妍伸出手捏住顏玄柳的下巴,滿意地欣賞著他一臉屈辱的模樣,她繼續笑道:“你若是現在不大聲求我,一會兒你就得跪著求”
然而還不等她繼續得意,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一根幾乎透明的細線。
那細線看似平平無奇,卻鋒利異常,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將她的手整個切斷。
此時,一道森冷的女聲在她的身後響起:“就你的臟手,也配碰我的小叔?”
鄭妍回頭,看見的便是顏九卿麵如煞神的臉,她一雙眼睛微紅,眸中殺氣畢露。
鄭妍嚇得不由後退兩步,好可怕的眼神。
段長空這段時間跟在顏九卿身邊,已經對她的性格相對比較熟悉了——她性格向來淡漠,仿佛這世間萬物都無法入她眼底,從中驚起絲毫波瀾。
笑容或許是她的偽裝,因為她常笑,即便是殺人的時候,都是麵帶笑意的。
可他還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是冷的。
或許是她的心中有一根線,不可逾越雷池半步。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顏九卿現在確實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她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小叔被鄭妍捏著下巴,眼眶通紅地求她。
而他的四肢皆被鐵鏈鎖在床上,寬大的青衣淩亂,也無法全部遮掩去身上受過刑罰之後留下的痕跡。
她的小叔向來性情溫和、與世無爭,即便是鄭妍當初退婚,都不曾怨過她,從來都是與世無爭的平淡模樣,何曾如此狼狽過?
而且她竟然還像要他跪下求她?
她的小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他會在她晚歸之時在家中留一盞燈等他回來,他是明知會被人羞辱,也依舊要去帝都學院為她撐腰的親人。
鄭妍,她怎麼敢的?
“小賤人,你竟然敢傷我?”鄭妍捂著手腕的傷口怒視著顏九卿。
此時她已經回過神來,一想到剛才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嚇住,頓時懊惱不已,她獰笑著道:
“我原本還想著去找你來著,可現在倒好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日天源商會,你有執事護著,我看今日還有誰能護著你!”
鄭妍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裡扔了一顆止血的丹藥。
在她看來,她剛才就是一時大意,沒有注意到這個小賤人,所以才被她暗害偷襲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