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有一個。”
楚辭追問道:“誰?”
“幾年前,劇團到香港演出,有一個人死活纏著我,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要我教他變臉。”
楚辭拿出像機,調出他在漁子溪攝的照片,找到那個在停車場救出小女孩兒的青年:“你看,是他嗎?”
文靜看著照片驚訝了:“是。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你忘了我是乾什麼的?他叫什麼,是乾什麼的?”
“黃穀,香港怡皇珠寶公司的大老板。”
楚辭感到不解:“一個大老板,為什麼要學變臉?”
“黃穀說變臉太神奇了,他一定要學。”
將劇團的絕技傳授給外人,是違反規定的。楚辭感到意外:“你就教他了?”
“他不是演藝界的,我傳授給他不算違規。他的悟性很高,很快就學會了,如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楚辭冷不防冒出一句:“黃穀這次來漁子溪,你們有約?”
“黃穀說他在g市參觀一個文物精品展覽,聽說我在漁子溪演出,他就趕來了。”
香港怡皇珠寶公司的老板,來大陸參觀文物精品展覽;漁子溪侯家重要文物被盜;主人遇害……作案的手段高明,現場幾乎沒有一點兒痕跡。楚辭將這一連串事情連在一起,雖然沒有理出頭緒,但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有些興奮了,端起文靜為他沏的茶,呷了一口。茶的味道很好,淡薄清新:“你叫我來,不會是就為喝這杯清茶吧?”
文靜深深吸進一口煙:“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他慢慢地吐出煙霧;坦然地說:“但是,我沒有作案的時間,侯玉良死時我正在演出。其實,你在漁子溪後台從我背上悄悄抽下幾根絲線,我就有所察覺……”
楚辭嚴肅地問文靜:“你,去沒去過侯家?”
文靜坦然回答:“去過。我在來漁子溪演出的當天下午,就去拜訪過侯玉良;他遇害的那天午後,我也去過。”
楚辭感到不可思義:“你去拜訪他的目的?”
文靜淡淡地說:“我對文物有著濃厚的興趣,從十五六歲起就開始玩古董了,有二十年了吧!聽說侯玉良是個有名的收藏家,幾年前我就通過圈內的人認識了他。後來聽說他藏有幾件珍品,其中有明代雕刻大家朱小鬆的木雕觀音,還有彆的什麼,這次去見他,就想看看……”文靜黯然神傷:“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會殺人越貨,更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那,你在漁子溪燒香拜佛,祈求菩薩保佑你什麼?”
文靜聽後略為有些驚訝:“你暗地裡在跟蹤我?”
“不,是巧遇。”楚辭坦然說道:“我感到世間有些事解釋不了,就去古刹問佛,正好看到你。”
文靜嘴角現出一絲嘲諷:“你是記者,也信冥冥中有支手在主宰人的命運,相信六世輪回,因果報應?”
“不,我隻是入鄉隨俗……孟桐說我身上晦氣太重,一定要我去。”
文靜一聽楚辭提到孟桐,眼裡閃出一絲羨慕的神色:“你與孟桐,過去就認識?”
“不,是這次去漁子溪。”
文靜吐出淡藍色的煙霧:“想不到你漁子溪一行,就、抱得美人歸!”
楚辭看著文靜的眼睛,把他的話岔開:“告訴我,你向菩薩求什麼?”
“想請菩薩指點迷津,也是尋求心靈的慰藉。另外,我在做一個大膽的決定,請菩薩幫我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