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吃進嘴裡的不是苦瓜，而是黃連本連。
試問小嫂子是怎麼能從一盤子裡挑了一塊最苦的出來的？這挑瓜技術，簡直絕了！
為了驗證，他憋著一口氣，硬著頭皮又嘗試著去夾一塊，他隻嚼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垮掉，還是沈楠的那一塊苦多了！！
他撇撇嘴，將苦瓜吐到紙巾上，還連著呸了好幾下，一臉嫌棄。
用完餐，沈楠也知道原來是幾人來之前正在談事情，之後恰好應澤取代了關九的位置，霍昭理所當然成了司機。
彼時，坐在後車裡的關九滿心期待，腦海中已經設想好一幅畫麵：
到時候沈楠開門，他會立刻綻放出親切無比的微笑，用最專業、最溫和的語氣說一聲：
“小沈先生，主子在前麵那輛車上”。
他還特意對著後視鏡練習了好幾遍，調整微笑的弧度，力求完美。
不過一切都是浮雲，畢竟沈楠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居然徑直上了前麵那輛車！！
關九心底小角色咬手帕表示玄學：難道這就是夫夫心電感應文學？是他的知識界麵太狹窄了？
沈楠：嗯呐。
私房菜的海棠長廊裡，應澤和霍昭慢悠悠地走在後麵。
應澤雙手插在褲兜裡，腳步拖遝，時不時踢一腳路邊的小石子，“老二本來是說一起來，這下應該是被什麼事絆住，我當時打電話聽對麵的語氣……”
說到這兒，他一腳重重地踩下木質台階，那台階“嘎吱”一聲。
應澤擼了一把頭發，眼睛眯著，一臉便秘的唏噓表情，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反正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感覺吧。”
“昭子，你也聽見了吧。”
應澤伸手，手臂大張，哥倆好地摟住了邊上的霍昭，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當時他可是開的免提鍵，想拉著霍昭一起吐槽。
“確實。”霍昭不動聲色地側身，肩膀微微一聳，不著痕跡地甩開了應澤過於熱情的手臂。
他眼神冷峻，順便斜睨了應澤一眼，仿佛在說“你給我適可而止”，意思是讓他彆太放肆了。
被嫌棄的應澤：“唷、喲！”
而前麵，穿過海棠花延，沈楠腳步頓了下，目光掠過枝頭綻放的海棠花。
也許是想到了哪一點，臉上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色，淡定地聽著身後一路上都沒停下來的個人話題。
直到上車，沈楠盯著前麵坐下來的關特助，以及逐漸升起來擋板。
他緩了口氣，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忍不住對著唯二的另一位輕聲問了一句：
“男朋友，二哥他喜歡女的？還是男的？”
沈楠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扶手，“之前談過戀愛麼？”
“感情狀況怎麼樣？”
一發四連問，沈楠覺得還是問商譽言最穩妥，起碼不用擔心彆的有的沒的，就能得到最靠譜的答案。
然而，問完之後，一直到工作室外麵，‘商譽言的男朋友’都沒有再坐上座椅過。
原因是什麼？（提刀）
原因是他不想多說。（紮歪了）
下車前，沈楠‘冷’著臉，抽出口袋裡的口罩憤憤戴上，動作帶著幾分賭氣，身後的自動門被他“嘭！”的一聲外力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