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天風帶寒意。
下車時許思又打了個哆嗦,快步往家裡走去。
鐘姨在灶披間擇菜。
苗苗跑出來叫她,“小嬸嬸,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她把傘靠牆放著,“鐘姨,幫我提點熱水我洗個澡。”
鐘姨看她濕漉漉的樣子,“誒喲,怎麼弄得一身濕,還好閆崢讓小趙接你去。”
她說著火急火燎去提暖壺,“趕緊上樓拿身衣服。”
“嗯,”許思大多衣服還在三樓,跑上去拿了一套,下來時候鐘姨已經把熱水提去洗澡間了。
她趕緊關上門,兌好熱水脫下濕衣服,一瓢就澆到身上。
毛孔受不了刺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隨即暖意裹上皮膚終於緩過勁來。
許思舒了口氣,打上香皂,洗澡間蒸騰出水汽將她臉頰沁的緋紅。
閆崢聽到她回來叫來鐘姨問了嘴,曉得淋了雨說,“給她煮點薑湯。”
鐘姨說好,下樓去了。
“隊長,隊長,”小趙停好車進來,幾步一跨跑上二樓,氣勢洶洶跟誰偷他家似的,“氣死我了隊長。”
閆崢掀眸,“讓你接個人你是孵蛋去了,這麼慢?”
小趙被噎了下,心虛說,“嫂子跑另條街去了,我在白玉蘭沒找到她……”
說完又被橫一眼,趕緊不說這個了。
“閆哥,嫂子在白玉蘭都被欺負死了!”
閆崢停了筆,抬頭眼神冷下去,“說說。”
小趙好歹是個年輕挺拔的帥小夥,進去時沒遇到彭州華,反而跟走廊裡的小姑娘搭上話,問了個清清楚楚。
他一字不落彙報越說越氣。
說那白玉蘭的老師耍了嫂子,明明不打算收她還讓她跳舞,嘲諷她得罪彭家。
又說白玉蘭那些個跳舞的,各個勢利眼,圍著嫂子不讓走。
再然後是彭州華欺負她,辦公室裡那些話,小姑娘隻聽了幾句,大概拚湊出是彭州華要嫂子跟她,不然就彆混了。
小趙一口氣說完,氣得拍了把桌子。
“臭不要臉,彭老二跟土匪一樣,他們彭家在澤安區是無法無天了?”
閆崢目光定在窗外雨簾上,漆黑眼底沉出冷光,“謝、彭兩家走得近,滬市口岸馬上打開,謝家的航路不少人想搭上,如今在澤安確實人脈廣。”
“啊,那咋的,咱還不能動了?”小趙問。
鐘姨端薑湯上來在門外聽了幾句,忍不住走進來,氣憤說,“閆隊長,姓彭的從前瞧著人模狗樣,現在娶不到人就逮著小姐欺負,小姐這段辰光也不曉得在外頭受多少委屈,您……她也是閆家的兒媳婦啊。”
鐘姨心疼許思,急得連稱呼都改了回去,說完才覺得不合適。
好像說閆崢幫不了的話,就讓閆家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