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景之滿帶認真的話,即使不回頭看他此時的麵色,也定是知道他微皺著眉頭心疼憐惜的模樣。
清洛心裡甜滋滋的,口中則是嗔怪道。
一點清風吹來,陳彪即使努力讓自己不要注意到後麵馬上的夫妻二人。
但那顧景之透著笑意溫柔聲音依他聽來簡直有些驚悚,還是不能屏蔽在耳外。
連帶著嫁了人聲音還似少女那般純淨,又透著做婦人後的柔婉,兩相交織,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個美人。
聽著那極為悅耳,聯想到聲音主人是多麼的貌美秀麗。
來不及容陳彪想入非非,一聽到顧景之明明很柔和的聲音,他就是怕啊!
於是陳彪顧不得欣賞死對頭死後的淒慘模樣,輕手輕腳地越過具具屍體。
他安慰自己其它的熟人也得挨個欣賞一下,不能厚此薄彼。
這麼多隻屍體存在,在清風吹來都成了陰風陣陣。
顧景之等得些不耐煩起來,主要怕清洛被冷到。
好在沒有讓他們再等久,陳彪的心腹手下粗魯的拽著一個勾著腰削瘦的身影大步奔來。
顧景之冷眼看去見,便是之前提醒他們彆往前走的老漢。
那老漢被扯著踉踉蹌蹌走來,陳彪手下剛一放手,那老漢就停下不走了。
大漢一手沒有控製力氣地揮去,直接將老漢推地一個趔趄。
然後他順勢就跪地磕起頭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受那賊子的逼迫!
家裡還有老伴在等著回家,以後再不敢做這等惡事了,求大人饒小的一命啊!”
得了,也不用多審問了,對方便是受了埋伏之人的命令而行事。
顧景之興致缺缺的對巴巴等他指定的陳彪一使眼色,微點頭便要離開。
至於對他不斷磕頭哭喊說家中有什麼小孫兒嗷嗷待哺,唯一兒子去了,家裡還有一個臥病的老伴。
嗬,乾他什麼事?
如果他們真出事,的確不是直接死於老漢的手中。
而現在埋伏之人儘速被擊滅,這是敵人那一方的老人沒有直接的動手,同時他也沒有對老人動手啊。
而是陳彪他們動的手。
那是他們樂意代勞。
當然顧景之這麼走的輕輕鬆鬆,也是感覺到清洛是認同他的。
聽著後麵伴隨著勁風聲傳來的“顧大人慢走”,越過了漫山遍野血光,刺鼻血腥味的小山頭,進入了大山。
穿過了靠近大奎山的邊際,野獸的咆哮聲現在聽著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頗為熟悉。
沒有見過它們的模樣,也覺得算半個熟人了吧。
畢竟他們這時常的上山下山,聽著都已經很熟悉了。
動物嘶吼可比人在陷入癲狂的喊殺聲悅耳的多。
野獸識時務啊,顧景之帶清洛上下山,反正目前為止沒有被攔過一次路。
踏雲在經過大戰一場,也不覺得疲憊,輕快躍過叢林,越過崎嶇的山路和許多陷阱一般的坑坑窪窪,撒了歡的飛奔。
很快在天色未完全暗下,就回到了洞府前。
清洛落下了馬背,在要站直時,小腿一麻,就要朝地上跪去。
當然是就要,顧景之在,永遠不會少了“就要”。
清洛自己還沒來得及用力,顧景之就撈起她,推開了石門,直接手穿過她的腋下,讓她雙腳騰空的進到院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