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停在一個房門前頭,那掌櫃摸出來一大串鑰匙,找了半晌,才用一把捅開門。
一米見方的房間,放著一口薄棺,棺材至多兩尺寬,長約八尺。
按照尺寸看,這算是一口很小的棺材了。
“可要打開看看?”費房淡笑問。
“看看。”我毫不猶豫回答。
“嗯。”費房瞥了一眼掌櫃。
掌櫃立即推開了棺蓋,房間小,就一側能站人了,棺材蓋子頂在另一側,棺口隻開了一半。
入目所視的屍體,讓我一時間呼吸凝滯。
這屍身頭發完全掉光,腦袋光禿禿的,泛著淡淡的紫色。
而他的臉則栩栩如生,像是人睡著了一般,雙頰都帶著一絲絲紅意。
“人死形如生,足皮不青惡,目光不毀,頭發儘脫,皆屍解也。”費房語氣緩和,又道“白日死為上解,深夜死為下解,晝前或入暮時死,才是地下主。”
“太一守屍,三魂營骨,七魄衛肉,胎靈錄氣便是太陰煉形,高人就可以利用屍解假死,三到三十年內若是醒來,實力便遠非常人能道。”
“地下主屍,屍鬼敬畏,同時又貪戀,你要這屍體,莫不是有個人要借屍還魂?”
“我得提醒你,屍身本身有魂,屍雖好,事情卻不好做的。”
“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費房這一番話極長,前半截說的玄奧無比,卻解釋了地下主的來由,以及屍解的時段!
後半截,便告訴我屍身的情況了……
甚至,他還猜測到了一星半點。
隻不過,他猜測不到的是,我是想用地下主,勾走瘟癀鬼!
茅有三必然知道屍身中有魂,他是利用這魂對付瘟癀鬼?還是其他?
思緒隻在頃刻間,我點了點頭道“我自有用處。”
“嗬嗬,自然是這樣,否則你也不會大費周章來換此屍。”
“等會兒徐禁回來,我安排他背棺,給你送屍如何?”費房又問。
“不用。”我搖了搖頭,說“送到冥坊外即可。”
“哦?”費房若有所思,才點點頭說“九流俱全,倒是不用人抬棺。”
而後,費房讓我去冥坊門外等,他會馬上安排人送棺材出去。
至於他先前和我說的事情,可以等我將棺材送去該去的地方,我辦了我該辦的事兒再回來詳談。
我點點頭,沒有停頓,匆匆往通道門走去。
三兩分鐘,出了這壇裝建築,我往前疾走。
心,在砰砰直跳。
一切都按照計劃,沒有偏頗地完成了!
手,下意識地放在了兜內裝龜甲的地方。
手心都冒了汗,後背也不受控製地冒汗,甚至還口乾舌燥。
等我回到老茶館的時候,一連喝了三杯茶,才看出來,椛螢又有些不同,和最初我認識她那樣,多了一股嫵媚。
餘秀怔怔的在看戲。
簡明扼要和椛螢說了事情,包括費房對領頭的看法,我才說離開。
椛螢呼吸稍顯的急促,低聲說“這麼重要的事情,該先去外邊兒等,其他的能回頭說的。”
她匆匆喊了餘秀,我們三人才往冥坊外走去。
等到了冥坊門口的時候,一眼,便瞧見個高大的漢子,不正是徐禁嗎?
徐禁撓了撓頭,一臉憨笑“羅家少爺,主人說你在這裡等,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他指了指身旁的薄棺,說“喏,你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