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呆了一下。
豪門大戶的小少爺,臉張的好,又是明星,很多時候,女孩子看見他,除了尖叫都是露出含羞帶怯的愛慕眼神,很少有人,會當麵的露出這一副嫌惡的樣子,像是多看他一眼都嫌臟。
雖然被這麼對待了,但是周歲淮心裡挺平靜的,對他不好,那說明是對扁梔好的人。
獎金6點多的走廊裡,還等著很多病人。
有點人一臉愁容的拿著報告,有的人捂著胸口,有的人一臉悶悶的坐在角落,不過出來的時候,這些人都重新綻開了笑容。
周歲淮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就診室的門上一個人沒關緊。
扁梔跟病人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出來。
“大夫,我這是不是沒救了?”
“大夫?我這,還能活過今年麼?我閨女明年就結婚了。”
“大夫,我看不見了,大夫說,要開刀,我怕。”
“大夫,我掛不到號,我心慌的很,我胃太難受了,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感覺要低血糖了。”
“……”
這一晚,周歲淮聽見了很多類似這樣的聲音。
惶恐的,恐懼的,絕望的,悲涼的。
也聽見扁梔跟他們說
“有救。”
“好好吃藥,讓你活到八十歲。”
“先不開刀,試試中藥,彆焦慮,會好的,”
“胃的問題不難,心情很重要,給你開兩天藥,你緩解了再來,沒號沒事,你排後頭看,我會看完的,回家好好休息,不是什麼大事。”
“……”
扁梔的話很溫柔,很有力量,周歲淮看著那些頹喪的人一個個從裡頭出來,臉上對生命的渴望多了堅定。
他忽然好像就更深刻的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認識他跟扁梔的人,對他怒氣不爭,他好像也忽然知道了,為什麼失憶之前的周歲淮,那樣的迷戀扁梔。
這樣的扁梔,沒人會不喜歡吧。
等到八點多的時候,助理才匆匆把飯熱了拿進去給扁梔吃。
抱歉的聲音從裡頭傳來,“院長,對不起,藥方事情太多了,我出去幫了一下,忘記了時間,抬眼看的時候,就八點了,我下次不會了。”
林靈在門口管安全,進來聽見的時候,鬱悶的很,“都第幾次了,門口的藥房也太不像話了,每次都找我們這裡的人過去頂著,仗著周歲淮失憶,這藥房的藥漲價,人員也不管,那些管理天天吃回扣。”
可藥鋪是周歲淮的產業,他們管不得,也正是因為是周歲淮的產業,扁梔也舍不得換掉這一點聯係。
所以,至今也忍著。
沒管理的時候,他們中醫院的人上,沒藥師的時候,中醫院懂藥的人出去頂著,連熬藥的窯爐有時候都是財務出去看著。
有抱怨,但大家更多的事心疼扁梔的一番永遠不會被知曉的心意。
夜間的風穿過長長的走廊,吹開了就診室的門。
扁梔抬頭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周歲淮,他似乎也聽見這話了,雙手撐著長椅,緩慢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