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也沒攔著,進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筆直的跪在那裡,倒是沒見偷懶,隻是一頭的問號跟困擾,小眉頭皺的緊緊的。
扁梔去了陽台吹風,顧言跟林靈在陽台閒聊天,見扁梔出來,笑了笑。
顧言“老大,咱們家這大小姐,厲害啊。”
林靈點點頭,“心狠手辣。”
顧言“將來毒蠍放在她的手裡,我放心,毒蠍的人,就是要有骨子不折手段的魄力。”
扁梔喝著保溫杯裡的水,涼涼,“你們還誇呢?”
顧言點頭,“當然,大小姐是好樣的,我看著劉書意,您也沒白養。”
劉書意是放在周家,可沒人知道,每一年,扁梔都會往周家夥食費的賬戶裡大一筆巨款,這筆巨款足夠劉書意吃一輩子的了,可扁梔依舊每年都打,一是感謝周家替自己養著劉書意,二是扁梔也沒叫人吃虧的習慣,三自然是希望劉書意在啁家待的自在,彆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幾人在這裡聊著呢,元一寧敲門進來了。
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滿臉不解,“這是怎麼了?地上這麼涼怎麼跪著呢,”元一寧先去拉的周恩幼,周恩幼不起,元一寧便去拉劉書意,劉書意更倔了。
元一寧隻好出來找扁梔。
顧言跟林靈退到一邊,但是沒走。
元一寧有些急,周恩幼錦衣玉食長大的,從來沒罰跪這麼嚴重過,她有些急,立馬問扁梔,“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罰他們啊?”
扁梔看了眼地上的兩個人,問,“是我罰的麼?”
周恩幼跟劉書意齊齊搖頭,“我們自願的。”
扁梔看向元一寧,元一寧依舊皺眉不太讚同。
“找我有事?”扁梔問。
元一寧想起來意,“是這樣,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幾個孩子這幾天身體都不舒服,能不能就讓他們在周家休息?你們這邊也沒個保姆,傭人的,都過來,你也照顧不過來,等身體好了,再讓他們過來,你看行嗎?”
其實,原本孩子在哪裡,扁梔是無所謂的。
國外的孩子,也是扁妖妖他們在養,隻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父母隻會心疼自己的小孩,無論將來她做錯多大的事情,扁妖妖他們不會絕情到不讓她看孩子,可彆人的父母,會以此為籌碼。
有些事情上,她不能讓步。
扁梔心裡有了主意,麵上便說“就不麻煩了,孩子本該我教育的,已經麻煩你們太久了,這些年,孩子的吃穿用度都應該我負責的,我已經打了三個億的款到周家夥食費賬戶裡頭去,跟劉書意之前打的賬戶是一樣的,之後的事情,就不麻煩你們上心了。”
元一寧聞言,立馬苦澀一笑,“怎麼說到錢上頭去了,我們不要錢。”
扁梔點頭,“要看孩子,不過是一條馬路,你們隨時可以過來的,我不會阻攔,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這麼一說,元一寧立馬紅了眼睛,將心比心,之前她確實做的不好,“就不能——讓孩子多呆在我們身邊幾年嗎?”
扁梔看著元一寧,目光平靜,“我說了的,一條馬路,不算遠的,您想過來,直接來就行了。”
怎麼一副被她欺負慘了的樣子。
孩子大了,跟在父母身邊,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當然了,如果沒有之前的事情,扁梔不介意孩子放在哪裡,但是現在不行,扁妖妖跟萬倩出麵,她不能在退縮。
正在這個時候,李媽上來了,李媽我跟在扁梔身邊多年,是個嘴上厲害的。
一進門,就先笑,然後便直接說“多呆一會兒是多久啊,總歸是要回來的,您也先適應一些的好,我們扁家也不差錢,好的保姆,有錢哪裡請不到?這一點您放心,這些事情,我李媽保管做的清清楚楚,就是拚著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能叫小少爺,小姐吃苦的,房間我已經都收拾出來了,待會幾個孩子我會一起領回來。
呦——恩幼跟書意小姐都在呢,那就彆回去了,放心,咱們這裡什麼都有,配套著給各位準備好的,不會叫小姐們不適應的。”
李媽嘴巴厲害,也是個妥帖的人,三兩言語的,元一寧就無話可說了。
元一寧走了之後,李媽也出去了,風風火火的帶了顧言跟林靈走的,那架勢,看著像是要去打群架。
等人都走了,扁梔才又坐到床尾,她再一次看向跪著的;兩個人,“知道哪裡錯了麼?”
周恩幼跟劉書意對視一眼,搖頭。
“這件事,無論是誰起的頭,即便有把握解開,但是下藥過重了,恩幼,你看到爺爺眼底下的那片青色了麼?太焦慮引起的,下藥時間過長,就要考慮到心情是否影響機體了,這件事上,處事不夠熟練,
但更致命的事,處理事情不懂得周全,我進門不過五分鐘,就看透了你們的伎倆。你們知道在戰場上一個小小的失誤,死的不僅僅是自己,可能還會拖累隊友嗎?”
“這是我讓你們跪的理由,服氣嗎?”
說實話,原本周恩幼是不服氣的,如今被扁梔這麼一解釋,立馬將頭低了下去。
“我今天罰你們,是希望你們記住,做事情,要考慮周到,得周全,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懂嗎?”
周恩幼跟劉書意心服口服的點頭。
扁梔“起來吧,下樓去吃飯。”
周恩幼跟劉書意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推開了扁梔房間的門,恰好周國濤從樓下上來,看見周恩幼這樣,立馬皺起眉頭,蹲下身子,掀起了周恩幼的褲腳。
“老天爺!”周國濤的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這是跪了多久啊!你這媽媽是後媽吧!”
周國濤伸手,也掀了一下劉書意的褲腿,比周恩幼還要厲害些,周國濤倒吸一口涼氣,問劉書意,“疼不疼啊?”
劉書意搖頭,“不疼。”
周恩幼也搖頭,“爺爺,我們不疼。”
“不疼才有鬼呢,這都淤青了一大片了,扁梔是怎麼回事啊?一回來就這麼凶狠,怎麼的,之前不養孩子,如今一回來,擺出這個後媽的姿態給誰看?!不行,恩幼,書意,你們跟爺爺回家!這裡不能呆了,再呆下去,命都沒了。”
周國濤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可沒拉動。
“爺爺,我們不疼,媽媽說了,我就在這裡呆著,哪裡也不去,”周恩幼笑著抬手環著周國濤的脖頸,“爺爺,我們不疼,我想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我想跟彆的小孩一樣,有爸爸媽媽送著去學校。”
這話叫周國濤滴出一把傷心淚。
“怎麼?爺爺送你去上學,你不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