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孚抱著貓發呆。
他正回味著小周天的感覺。
小周天成就,隻需要一些意誌就能夠維持真氣在小周天內不斷循環,就能不斷地從臟腑、肌體之間煉精氣化真氣。
所以說小周天便是修行真正的開始。
對於趙以孚來說,他的修行道路也算是終於開啟了。
他默默地回味著,卻又被一陣敲門聲所驚擾。
心中莫名一動,知道昨天的事情應當還有後續。
吳忠也在晨練,此時扭頭看過來眼中帶著詢問。
趙以孚道:“去開門吧,至少對方不會那麼不開眼了。”
吳忠點頭,打開了院門。
門口是一班衙役,領頭的則是一位長須肅容的中年儒生。
趙以孚見狀連忙上前兩步抱拳躬身道:“學生趙以孚,見過這位先生。”
“不知先生蒞臨寒舍所為何事?”
簡直是一揖到底,禮貌的一塌糊塗。
那文士見狀依然板著臉,但語氣倒是稍稍鬆了一些道:“可是貢生趙以孚?”
趙以孚維持著彎腰狀態道:“正是學生。”
文士輕輕撫須道:“本人乃是墨州主簿師爺盧策,乃是奉了許知州的令來請趙生去知州衙門一敘。”
趙以孚聽了應道:“學生遵命。”
師爺盧策見他如此聽話乖巧不免又是撫須,可轉瞬又聽趙以孚問:“請問盧先生,可是要給小生上鐐銬?”
盧策聞言撫須地動作一頓,隨之冷然道:“你是國家的貢生,功名在身見官不跪,就算有罪也不可上刑具。”
趙以孚道:“如此便好,那學生便可安心了。”
盧策忽然覺得這話中有話啊。
隨之他問:“怎的,那張捕頭昨日欲對你上鐐銬?”
趙以孚隻是搖頭道:“昨日之事學生無憑無證的,今日多說也無益。”
“隻看今日許大人權衡一心罷了。”
說著他便不再多言。
他這番話是點明了自己知道盧師爺來此所為何事,也是暗暗表明自己的‘委屈’。
盧策很快就意識到了趙以孚的弦外之音,道:“昨日那姓張的真企圖給你上鐐銬?”
趙以孚道:“一無許大人的文書,二要用鐐銬拿人,學生不得已隻能將那位捕頭驅逐。”
盧策聽了點點頭,對此他極有同理心。
讀書人的特權怎麼可以被區區一個捕頭所破壞?
不過他隨之又看向趙以孚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裡輕描淡寫的說‘驅逐’,可那位捕頭說的可是‘毆打’……
隨之盧策搖頭不再多想,這事也根本不值得他動腦子思考。
於是一行人路上無話,趙以孚本想要將依依放在家中,隻是沒想到這貓咪就是這麼粘人,一個不留神就又爬到了趙以孚的身上。
無奈,他隻能將之攏在衣袖裡偷偷帶著了。
他此時對衙門什麼的已經沒什麼敬畏心了……嗯,倒不是修行的緣故,而是知道了自家殺縣令如屠豬狗之後。
墨州知州衙門,並未有什麼站班的衙役分列兩側,隻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紮著個發髻在桌案後批閱公文。
這番姿態,至少不是喊打喊殺的態度。
趙以孚又是躬身一揖禮數周全:“學生趙以孚,見過墨州父母許大人。”
那許知州抬起頭來道:“趙生,你當知道本官今次叫你來是何意吧?”
趙以孚一聽,隨之露出苦澀的神情道:“學生知道……隻是這等爛事竟然要勞動一州父母來過問了嗎?”
許知州看向他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毆打公差的事情了?”
趙以孚欲言又止,隨之不再說話了。